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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余杰《火与冰》 - 打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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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余杰《火与冰》 - 狐狸大仙 - 2004-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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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读余杰书的,在此之前。虽然久闻大名,却一直没有时间可以静静地坐下来,认识一下这位北大怪才。我并不因此而感到惭愧,如同刘震云的小说一样,生活本来就漂洒着一地杂乱的鸡毛。回首走过的大学生涯,我周围的人也都和我一样,为了觅得干干净净的“一椎之地”,而在对鸡毛的拍拍打打中忙碌完了学业;而另外一部分人,之所以能坐在满地鸡毛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以为,是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脏”的革命传统。



余杰的导师,钱群理教授爱把余杰称之为“90年代醒着的,要前进的,极少数青年中的一个。”不管这样的评论是否夸张,但至少说明了余杰作为一个“思想者”的特点。余杰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其他什么,甚至不是文学家。在我眼时,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思想者。他从来都是“醒着的”,关注的目光投到了社会林林种种的各个层面。哲学家应保持绝对的冷静、严肃,对外界一切现象都不为所动,摒绝七情六欲,身上的每一根肌肉,每一个细胞都正常跳动,运转……至少,这是古往今来,中国大凡以哲学家自称的人应有的一种态度,佛的“虚空”,道的“无为”,儒的“以物观物”,一切无不如此。




但余杰做不到这一点,他太多情,太多诗人气质,所以思想的结果往往流于感伤,流于痛苦。在余杰的身上,有70年代青年的老成,有80年代青年的热情,当然,也有90年代青年的焦躁和阴郁。余杰不是一个冷静的人,他的身上,有着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怆;有着阮籍“率性而为”、“长歌当哭”的疏狂;有着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落寞。郁达夫的感伤,北岛的愤怒,顾城的偏激在他的文字间随处可见。他的另一本文集叫《铁屋的呐喊》,仅看标题,就可想见作者的心情。




余杰不是一个诗人,但我更愿把他看作一个诗人。


- 狐狸大仙 - 2004-6-29

无可否认,90年代也许是个经济的时代,信息的时代,但绝不是一个文学的时代,诗歌的时代。余杰在《火与冰》里,更这样直接地指出:“歌德说过,先有人的堕落,然后文学堕落,这就是当代中国的文坛现状。”



什么是人的堕落?当一切都向着地位、金钱看齐的时候,文学值几何?文学家又值几何?有一个笑话说,北京王府井的一张广告牌掉下,砸死了十个人,其中九个是作协,一个是文联。这也许只是一个笑话,但在文学失重,而各种各样的“作家”、“文学家”却多如牛毛的今天,文学又拿什么来引起别人的关注?的确,一方面市面上的新书如雨后春笋地出来,充分展现着90年代信息业、出版业的兴盛发达。而另一方面,却是观者寥寥,门几罗雀。这种畸形的现象只能说明一点:原来文学中让人震颤的、有着鲜活生命力的东西消失了。




王朔有句时髦话,作家是“码文字的”。既然是“码”,当然只是一大堆方块文字。其中,众多所谓的“后现代”、“超先锋”的诗歌就是这方面典型。




许多老一辈“码文字的”总是感叹90年代的青年蔑视权威,骨子里有着种根深蒂固叛逆性。也许,余杰算这方面的典型。他对那些“位高极尊”的“老作家”们是这样评价的:“功成名就,弟子们恭恭敬敬地抬着轿子。他们还在写作,回忆那些琐碎的像小草一样的旧事,并且对现状发些不痛不痒的议论……他们的下半身(生)靠上半身(生)煮着吃,吃得津津有味。许多年前,他们的创造力便全部消失,他们的晚景并非由晚年的成就来支撑……”也许,余杰激烈的说辞有些偏激,但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时下有多少的“权威”作家在下笔前曾扪心自问过,他写的就是他想说的?




当然,这之间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老巴金一身写过无数的集子,但以《真话集》命名的也就那薄薄的一本,可想而知一个作家,尤其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作家要说真话的艰难。



余杰是真诚的,所以他对此愤怒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