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夕阳西下,二等兵威廉姆·詹金斯坐在画着红十字的帐篷外,让自己的枪斜靠在右肩上,懒散地点着了一支烟。阳光穿过他缓缓吐出的烟圈,投射到左臂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这恼人的伤使他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威廉姆心中满是懊恼,一周前他作为不列颠机械化步兵师后援队的一员,来到这个地理课上都不曾见到过的国度,来到这满是荒凉与死亡的沙漠上,却似乎注定不会遇到什么好事情——仅仅三天,他就在奉命前往摩苏尔支援美军的途中被流弹击伤,担架把他送到了这里。这个港口究竟是叫巴士拉还是巴士德?威廉姆已经不想费心去琢磨了,这么个鬼地方——面前是充满沙砾的荒漠,背后是泛着令人恶心的泡沫的大海,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下去。
威廉姆狠狠地抽了两口,看来也只有香烟能够排解他心中的郁闷。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临近了,还伴着阵阵呻吟。威廉姆意识到又有伤员被运来了,就把烟头朝地下一掷,拉开帐篷的门帘去叫医生,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沃森大夫只得先扔下手头的活,出去看看这个新来报到的家伙的伤势。
抬担架的人中有一个胳膊上戴着红十字,但威廉姆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连包扎伤口都不利索的孬种,因为躺在担架上的士兵小腿上的纱布都已经被浸得殷红,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已经奄奄一息,显然途中流了不少血。
“大夫你快看看吧,”抬担架的医疗兵说,“他一直流血——我是说从受伤开始就再没停过,无论怎么止血都没用。”
沃森大夫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
“血友病!”威廉姆从未听说过这种病,所以他很奇怪沃森大夫怎么会如此愤怒,“屏蔽字,招兵的那些人没有大脑吗?有这么危险的病还要他上战场,你们俩赶紧把他抬进来,我来想办法给他止血,再不快他就玩完了!”
威廉姆慌忙把他们送进帐篷去,下意识地向里面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了,就点上第二根烟,还坐在原来的地方。他的思绪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支援、受伤、担架、无所事事……他决定强行终止自己的思考,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一支一支抽他的烟。
然而时间却并未如他所预想的那样飞快地度过,尽管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星星,西边的太阳似乎还是没有要落到地平线以下的意思,只留下沙漠中几棵枯死的树干的影子一点点地拉长。威廉姆的思绪也并未如他预想的一片空白,它如同他嘴中吐出的阵阵烟雾,在欲走还留的夕阳照射中投下的模糊的阴影。
Let go of everything you fear to lose...

所有你不忍割舍的东西,放手吧……
[图片: armok01111527.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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