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如月无瑕
#11
***
“原来汉家阿姐与我一般,睡觉时也会哭喊爹娘!”
“嘘~!我的小祖宗哟,求求你啦,就小声点好不?”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林月如渐渐有了知觉,但觉浑身虚软,头脑发胀。
只听一个稚嫩童音道:“好啦好啦,要是我真能吵得醒她,那也好呢!”
“呵呵,真拿你没法子。大夫说她严重缺血,昏迷不醒是正常的。所以你少贫嘴,赶紧跟我乖乖出去。”那小童小嘴一撇,虽有千万个不乐意,但还得听话地往外走去。
“唔……”只听床上的林月如哼了一声,又转过身去,却又是动也不动了。
“汉家阿姐醒了!”那小童喜道,又转身回来,跪到林月如床前。
“啊…她也该醒啦!”那女子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她道:“这林姑娘连着几天动也不动,睡得死沉,真令人担心。幸好咱们大将军早早发现了她,才捡回一条性命。”又朗声唤道,“阿绾,快去练蛊房热药来!”
阿绾闻声应了,不一会儿便端了碗黑乎乎的东西回来。那辛辣味道飘过林月如那里,使得她狠狠打了个喷嚏,却精神一振,睁开眼来。
“这……”林月如连忙要起来,却被那女子连忙按下:“林姑娘,大夫说了你还不能动,得再休息几天。”可林月如发现忆如不在身旁,心急如焚,却哪里肯听?谁知她微一抬身,伤口便又刺痛起来,不得已又躺了下去。
那女子急道:“姑娘你没事吗?”又对那小童道:“阿洛,快拿金创药来。”说罢掀起林月如裤腿、袖口,分别查了查她几处伤口,喜道:“还好,还好伤口没裂开。林姑娘,痛得厉害么?”
这时她已痛得俏脸苍白,却还咬牙摇了摇头。那女子从那阿洛手中接过药瓶,道:“可…可你脸色这般难看,还是吃了药吧,又伤不了你。”说罢也不等林月如答应,便将药丸塞进她口中。
林月如咽了下药,才觉这药丸不同于一般金创药,药性极强。虽有些涩口,却使她舒畅不少。打点四周,只见这似乎是个苗人住的竹楼。墙上挂着动物头骨,地上铺着兽皮毯子,还摆着几盆怪异植物,虽无珠光宝气,却如在山野之中,别有一番味道。
“忆如呢?这里是……”林月如剧痛稍减,便忙问起忆如。
“这里是我家啊!”阿洛从那女子身后蹦了出来:“那小妹妹就睡在隔壁,她好可爱呀!”他这时一身青蓝苗装,较上回练功时的更加华贵。
林月如一见是他,不知怎么竟安心多了,笑道:“原来是你这小鬼头!”
那女子笑道:“我叫阿莞,这是我家小主人,淘气得紧,前几天还多亏你救了他呢。”只见这阿莞不过十五、六岁,仍只是个少女。虽有几分稚气未脱,却也是双颊扑红、秀发乌黑,甚为淳厚可爱。
“阿莞~你给我点儿面子嘛!”阿洛听她说自己“坏话”,红着脸嗔道。见他涨着小脸、小嘴撇得老高,样子十分滑稽,林月如、阿莞两人“噗哧”地笑了出来。
“你们笑得好开心喏,听说林姑娘快醒了,还不好好照顾着?”只听一女声从门外传来。
阿莞道:“是盖大将军回来啦。”话后忙跑去开门。只见一青年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单凤眼,柳叶眉,朱唇皓齿,一身火红苗装,更显得她艳色照人。
阿洛奔上去搂着她,叫道:“阿娘!”
她低头逗弄儿子:“小子,又闯祸了没?”
阿洛咋舌道:“人家才没有呢,人家还叫醒了汉家阿姐呢!”
那女子抬头一看,见林月如已醒了,笑道:“哎哟,这不是那小媳妇嘛,怎么这回跟那李少侠吵架,赌气回娘家了?”
这女子正是盖罗娇,林月如与她有数面之缘,见她在这里出现,不禁奇道:“盖将军?!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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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五篇-毒邦使者 |5|6|
[彩斓殿]
“不错,算你这丫头运气好,给我撞着了。我说那李少侠也真是的,小俩口再怎么个吵法,也不能让你们娘俩落单呀,这护花使者也太失职了。”盖罗娇笑道。
林月如见她出口轻薄,对她无礼,不免动怒,愠道:“哼,想不到盖将军也如此不正经。”
“呵呵……”盖罗娇嫣然娇笑道:“几句玩笑话,大恩人别气嘛。”
林月如哪有这么容易便能消气?但想起自己救阿洛不废吹灰之力,人家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救活自己,却仍满口“大恩人”,待己这般恭敬,不禁歉然:“盖将军不用如此客气,救助贵公子只是举手之劳。这次也多亏您收留了我和忆如,大家撤平了。”说罢便要起身行礼,却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只听嘶啦一声,鲜血浸湿了本已换得干净的雪白衣裳。
“啊,糟了!”
“不好!”
“阿姐!”众人同时惊呼起来,盖罗娇忙招来几位苗女,手忙脚乱一阵,终于替她止住血流,将伤口重新包扎妥当。
“林家妹子,你瞧你又急个什么劲?”盖罗娇见血止住了,才松了口气。“你们先走吧。”她对那几名苗女道。
“我瞧林姑娘还是不亲眼瞧瞧圣女,心里着急便安分不来。”只见阿莞抱着忆如进了来。她跟盖罗娇征南战北多年,不仅法术不差,也相当细心伶俐。盖罗娇接过忆如,对阿莞笑道:“还是丫头你想得周到。”林月如见忆如睡得甘甜,才放下心来。
盖罗娇望着面色安详的忆如,嗟道:“这圣女出生三天时,我就见过了。哪知如今圣女有难,我们竟绝然不知。”说着便垂下头去,目光中满是自责。
林月如听了这话,不免大惊失色:“盖将军何以得知忆如有难?咳、咳……”顿时热血冲心,又捂嘴几声清咳。
盖罗娇道:“这就得问您了。你们到底是受谁追杀,竟与李少侠走散?”
林月如见她不知情,才放下心来道:“此事说来话长,恕我暂且不便透露。”心道:这盖将军是白苗长老,向她打听灵儿妹子之事该不会有错:“盖将军,我有点事向您请教。”
“哦?什么事?”
“您们为何又到中原来?”
盖罗娇摇头苦笑两声,默然不语。
林月如会了她意,便道:“若是贵国军国机密,我也不强您告知。”
盖罗娇笑道:“现下战事已毕,何来的这些个‘军国机密?’”
“那是……!?”
盖罗娇道:“与我白苗族争战数十年的死敌黑苗终是灭了。这虽得归功于我白苗儿女,但汉人实也出了不小力气。”
林月如猜道:“难道您此次前来,是为了与汉人建交?”
盖罗娇赞道:“姑娘的聪明才智的确是名不虚传。只是……”
“只是……!?”
盖罗娇一声长叹,道:“只是过去黑苗残杀了无数无辜汉民,如今我们前来,中原众豪竟错当我们为黑苗人,不但逼我们躲入这等荒野之处、重伤我们派去讲和的姐妹,还时常来喧闹捣乱,非赶我们走不可。”
林月如听了这话,秀眉微蹙,诧异道:“中原好汉怎会如此无知?你们都派了使者去哪儿?又有谁来捣乱了?”
盖罗娇道:“我们只派人去洛阳的‘神龙派’。”
林月如仍有些奇怪,问道:“这神龙派是洛阳城中一个小派,名声虽不大,但也不是邪门歪道,这次怎会如此不通情理?难道他们有人受了苗人挫折?”
盖罗娇道:“据我所知,他们现任掌门之长子楚景治,不久前路过南绍时,因与黑苗残兵发生冲突而被杀了。”
林月如道:“原来如此。”
这时阿莞插口道:“他们重伤我们几位姐妹后,还煽动、结集了附近几家小门派来这儿惹是生非。每次一到这里,二话不说便乱打一气,我们说什么也没用。若不是忌讳咱们毒蛊厉害,这儿也早没法儿待啦。”
林月如问道:“那些人既如此凶恶,又为何在这儿多留?”
盖罗娇一声长叹,说道:“我们如何不想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何况我们数名姐妹受伤偌重,也需用些苗疆才有的名贵蛊物滋补,最好还能回去调养。可众门派均派人暗暗埋藏在这附近,轮流把守,只要一见我们的人出去,便上来围攻。何奈我们寡不敌众,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不知如何是好。”
林月如心想:“难怪阿洛说他娘对汉人不善,原来是那些无知汉人挑起的事端。”于是点头道:“下次我出面与他们理论,想他们看在我爹面上,也会让我几分。如果软的不行,来硬的也好,反正不许他们胡作非为,丢了我们汉人脸面。”她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起在鬼阴坛碰见那个白苗小姑娘,心道:“那小妮子嘴虽臭,但救了李大哥性命,我却误认她作为坏人一伙儿的,我岂不是与这些无知豪莽一般了?”当下羞得耳根通红,又想:“其实我最后也知道她不是坏人一伙,只是脸面上过不去。”
盖罗娇不仅对她脸红耳热丝毫不觉,听林月如这么说,也毫不惊奇,当下磕了个头,道:“林家妹子的大恩,我们终身难报。”原来她早知江南林家以侠义闻名,这林姑娘更是位是非分明、为了扬善罚恶不惜牺牲性命的女中英杰。现下她又被自己所救,谅她定会义不容辞地替她们解围。
林月如忙道:“小事一件,这么客气干嘛?”
盖罗娇却正色道:“不,我们几位重伤的姐妹如不及时用药,只怕难保性命。咱们又不敢去远处寻食,久而久之,食物也会短缺。林妹子若说服他们不再与我们作对,实是救了我们数十人的性命。”说罢又磕了个头,道:“我再次替众姐妹们谢了林妹子的救命之恩!”
林月如笑道:“盖将军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你们,也是理应当然。”又突然想起一事:“盖将军,你可知李忆如之母赵灵儿如今在哪儿?”
盖罗娇一怔,诧异道:“公主殿下已经去世了,你不知道吗?”
林月如听了这话,心中一寒,又问道:“您知道她怎么死的吗?”盖罗娇便将她所听说赵灵儿与水魔兽同归于尽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月如。林月如叹道:“师父原来是骗我的。灵儿妹子自暴而死,尸骨都不在了,如何能救活?”对盖罗娇道:“多谢盖将军告知。”
盖罗娇见她神情悲痛,心想:“这位林家妹子真是位有情有义之人。”便笑道:“你看你,还什么盖将军、盖将军的~咱们这里大家都以姐妹相称,你若看得起咱们,也该如此。”
林月如才刚丧父,又得师父背叛,本来在人家面前不好发泄,只得强忍悲痛。这时见盖罗娇热情亲切,又听她如此一说,心中无比委屈,叫了一声“盖姐”后,鼻子一酸,顿时泪流满面。
盖罗娇虽不知她为何这样难过,却也没多问,只是轻声道:“好好哭一场吧,心中痛快了,伤好的才快。”
过了良久,林月如拭干眼泪,心里果然舒服不少。盖罗娇见她没事了,才微笑道:“林妹子如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强求你说。但你与圣女如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与我们听,我们必定拼死相帮。”
林月如已对盖罗娇等十分信任,点点头,道:“我在镇妖塔下不慎丧命后,幸得一位前辈高人所救,才捡回一条性命……”又将她冥灵上人怎样命她杀害李忆如,因她不从而重伤她,与她父亲去世等事说了。她知道自己梦中之事对别人并不可信,便说冥灵上人是带走了她遗体,救活她后才收她为徒;而她父亲的死讯是她家中一小厮告诉她的。
盖罗娇听到最后,不禁怔了,道:“林妹子你为保护我族圣女,竟延误了你父亲的病情,又得罪了你师父。你对我白苗族的恩,实是不可言谢!你放心,我听说拜月教主那老魔头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他部下已都被我们俘虏,我回头问问他们去。若这行不通,我师父圣姑的医术也是无比高明,她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林月如本道师父拆穿了自己的计划,父亲已无望复活。此时听了这话,如何能不大喜过望?可又想父亲已入土多时,只怕已没救了,便道:“家父已过世多时,不会太晚了吧?”
盖罗娇笑道:“不用担心,只要尸骨完好,师父她自有恢复血肉之法。”
林月如大喜,心想:“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当下笑道:“多谢盖姐!”却因太过兴奋,突觉舌头一甜,一口鲜血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盖罗娇忙命阿莞替她擦干血迹,喂她吃药,微笑道:“妹子重伤未愈,别说太多话了。只需专心修养几日,必就好了。”说罢走出门去。
谁知盖罗娇一合上门,脸便沉了下来,对在门口等她的阿绾道:“你瞧她怎样?”
阿绾摇头道:“若不是她内力深厚,又及早救治,恐怕根本撑不到现在。”
盖罗娇不料她竟伤得如此之重,心急如焚,问道:“那还有救么?”
阿绾道:“现在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可只怕她这一身武功是保不住了。”
盖罗娇心头一块石头放下了,又有一块压了上来。想那林家妹子自小习武,现在都白费了,也难免灰心丧气,长叹一声道:“半点都不能挽救了么?”
阿绾却微笑起来,道:“如是别的时候,就算他们汉人那个华陀再世,也无法挽救了。可无巧不巧,咱们这儿正好有天下独一无二的救命灵药。”
盖罗娇诧异道:“那是什么?”
阿绾笑道:“将军你难道忘了?圣女的血可是人参、熊掌也难比的补品哪!林姑娘…不林姐姐服下了后,武功虽不能完好如故,恢复个六、七成却也不是问题。”
盖罗娇松了口气,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好担心呦!人家不但救了我那宝贝儿子;答应替我们解围;为了保护我族的命根子-圣女,更是费尽心力。咱们若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了,可不是无颜对她了?她在这儿这一段时候时里,一定得天天用咱们这儿最名贵的补品给她补身子,知道么?”
阿绾应了声:“是。”便回练蛊房取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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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七篇-神龙来袭 |5|6|
一来苗人本就热情好客,盖罗娇尤是豪放大方;如今她又欠了林月如这许多人情,待她客气本来就是理应当然。二来这彩斓殿内数十人的性命都握在她手里,若不保她平安,她们也难保性命。再就是她见林月如如此重情重义,有勇有谋,打心底地喜欢。所以自从林月如来这儿几日,她便吩咐手下们将殿中底货,通通搬出来给她治伤。女娲血与人参、当归一样,不可滥食。所以用每日只从忆如手指上吸取一滴血液,混入药物中,炼出“圣血丹”给林月如服用。由于忆如失血极少,又是每次将她点了麻穴后才吸取血液,对她的健康并无影响。倒是前一段时候她与林月如劳碌奔波,林月如虽对她精心照料,却毕竟不会看孩子,所以瘦弱了些。这一段时日子安定些了,她反而长得壮些。
苗疆的蛊物却与中原草原性质不同。所以林月如这之日虽食熊掌、人参、何首乌无数,却也不如灵山仙芝、雪蛤螈以及各种蛊物用得多。林月如虽嫌这些奇怪的东西恶心,但众人一再告诫她若无苗疆的各种奇药,汉人的草药怕是药量不足,难以救她。林月如一心盼望自己尽快病愈,以也只得勉为其难,紧闭双眼、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蛊物放入口中。谁知这些蛊物虽模样奇怪,放到嘴中却甜丝丝的,口感极好,吃下去一点也不恶心,从此便也不反感食用它们了。
众苗女虽见林月如任性固执,又是心高气傲,甚至与年纪最小的阿兰达吵起架了。但也觉她活泼开朗,单纯直爽,不苟小节,极是惹人喜爱;况且她见识虽本不算多广,但所讲的事也都是她们在苗疆闻所未闻的;再加上她言谈幽默,一点小事从她嘴里说来也是有声有色,惊心动魄。数日之间便赢得了众人喜爱,一开始与她吵嘴的阿兰达更成了她的死党。
林月如即得众姐妹陪伴,又得汉苗灵药宝品补体。三日之后,便能坐起来了,吐血、伤口破裂等情况也少多了;十天后便可以下床走动;过了几日虽仍未痊愈,却已可坐在床上调运内力,出去骑骑马什么的了。
她常出去给殿里补购一些日常用品。因为她身着汉装,神龙派门人又从未见过她,也就不拦她。这日,林月如早上起来,顿觉精力充沛,心神气爽,状况比前日强得多了。于是她梳洗过后,便准备出去给殿中办些杂货。谁知她才一垮上马背,便听见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月如阿姐、月如阿姐,等我一下!”
林月如勒马转身,笑道:“你小子又不能出去,为何等你?”只见阿洛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她面前,气喘吁吁地道:“阿姐,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林月如咋舌道:“别胡闹了,若是让你妈知道,她一定怪我了。再说她说也没错,若是让神龙派的人认出了你,可就惨了。”
阿洛忙道:“可我已答应了阿琪阿姐,要替她从集市里带些药品回来了。唉~我知道背着阿娘出去不对,可若不是她受了重伤,我也不会答应她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林月如的衣带不放。
林月如道:“原来你不是要自己去玩,而是要替别人办事?”
阿洛连忙点头。林月如又道:“既然如此,你便告诉我阿琪要你带什么,我替你买不就得了?”
阿洛听了这话,连忙泪水汪汪、可怜兮兮地求道:“可是~阿姐,我天天在这一小块儿地方转悠,实在无味透了。”
林月如忆起自己幼时,只要一天不出去玩就烦闷难忍。阿洛小小年纪,就给困在这里,倒也难为他了,于是叹道:“那咱们说好了,你得乖乖听话,不到集市人群中不许出声,免得给人发现,知道么?”心想他若乖乖不动,神龙派人也不会注意一个孩子。
阿洛立刻转悲为喜,猛地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乖乖听话。月如阿姐最好了!”
林月如刮了刮他鼻子,笑道:“又哭又笑,满脸放炮,也不知羞。还有~下次你若要干什么就直说,若是再骗人、找借口,我可不放过你,知道吗?”
阿洛知道她是指自己假说要替受伤的阿姐办事的事,于是红着脸道:“既然月如阿姐说说假话不好,我就不说了!”只见他双目恫恫,样子十分单纯诚恳。
林月如见阿洛对自己这么信服,得意非常,心想:“爹爹平日常说自己是个令人头痛的孩子,如今也当了一回教训别人的大人了。若是他见了,一定夸我了。”想起爹爹,不禁一阵鼻酸,于是又自我安慰地想:“可爹爹如见了自己背着盖姐,带阿洛偷偷溜出去玩,定说:‘可见你的小孩脾气,仍旧未改。’幸好他不在,否则一定生气。”当下微微一笑,伸出玉臂,让阿洛扶着她手,跳上马背。只听“驾”的一声,那匹健马就飞驰而去了。
[彩斓殿后院]
只见盖罗娇玉掌一翻,一阵腥臭难闻的黑烟从其冒出,劲力极猛,在地下划出了一道裂痕。裂痕旁边的野草也顿时由绿转黄,枯萎下来。接着又是这样几掌,一掌比一掌猛烈,将后院草地震得满是划痕,花草尽枯。
这时别说一般人不敢靠近,就是不善解毒的武学名士,也怕染上了毒气,而会敬而远之。却见一道白影,也不怕被掌力伤到,迅速地闯入战圈,落到了盖罗娇身旁。盖罗娇微微一怔,立刻收手,那白衣人才没被掌气穿了个窟窿。却见那来人是一位白苗族少女,她的手下悉芸。
盖罗娇蹙眉道:“阿芸,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莽撞?喏~这是解药,你刚才离得这样近,大概染上了毒气。”说罢递给她一粒丹药。原来她的手下都深知她练毒掌时的危险,所以一般都是有事,也得在一旁待她练完再说。如今阿芸不顾被掌力伤到的危险来找她,一定出了什么急不可待的事了。
悉芸递过解药,气喘吁吁地道:“是他们…他们来了!”
盖罗娇惊道:“你说是神龙派的人?”
悉芸点头道:“今天是轮到我守门了。早些时候还好,可就在刚才,我听到远处有阵阵人声,于是跳上了旁边的大树一看,他们与其他几帮人,大声呼喊着,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来了……”
盖罗娇未待她说完,便道:“你快去叫姐妹们埋伏好,然后叫阿莞带上十几人在大厅会我!”说罢匆匆向屋内走去。阿莞生得聪明伶俐,又自小跟她一起南征北战,功夫、心机都不弱。如今盖罗娇叫阿莞去应她,可以见得她如何宠信阿莞了。
悉芸应了一声:“是!”便也去准备了。
[彩斓殿大厅]
待盖罗娇等准备好,来人已撞开了大门,闯入了大厅内。人数最多的一帮,带头的是一位青衣老者,身后门徒也均着青衣。还有一帮白衣人,带头的是一位中年美妇。再就只剩下一些无门无派的江湖草莽了。
盖罗娇心下焦急不已:“瞧这次人数多出我们好几倍,恐怕不似从前那样好对付。可林家妹子又偏偏不在,唉~这可如何是好?”可她毕竟不愧为南征北战几十年的白苗第一女将,这时虽心中恐慌,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仍十分镇定。只见她满面堆笑,娇笑几声道:“呦~楚大掌门带朋友来啦?怎么也不通告一声,小妹我也好迎接一下呀!瞧咱们现在这儿都没准备,真是失敬,楚前辈敬请见谅啊!”
那青衣老者正是神龙派掌门楚齐宗。他狠狠地道:“臭蛮女,瞧你这回还有何花招!”当下二话不说,抽出长剑。只见他向上一跳,对准盖罗娇直刺下来。这招是楚家家传剑法中的的三招“鲤鱼跳龙门”。盖罗娇向后一翻,一招“凤点头”,躲开了这一剑,秀眉微蹙,面带愁色,说道:“楚大人,我们姐妹虽招待不周,大人也不至如此无礼!我这陋室内可禁不住大人打打闹闹、舞刀弄棒!”
楚齐宗见盖罗娇挑衅自己,更加怒火中烧,吼道:“死苗蛮!你杀害了我的儿子,瞧我不割下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祭他!”
盖罗娇柔声道:“少掌门遭奸人迫害,我们姐妹个个为他不平。大人若有意为他报仇,我们便助楚前辈捉几个黑苗残兵败将来祭他。”她虽仍带着玩笑口气,但言下仍有与汉家众豪解开误会之意。
楚齐宗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必舍近求远啦。现在就将那罪魁祸首的小杂种交出来!”
盖罗娇一怔,说道:“您着话可把我说糊涂了。”
楚齐宗大笑道:“你还道我不知道吗?你们这狗窝里私藏了一个叫李忆如的小杂种!”原来楚齐宗精心策划报仇之计已久,早已派人打探清楚了苗疆的状况。神龙派发现林月如携李忆如入了他们所守之界后,他也立刻猜出了二人身份。
盖罗娇朗声道:“不错,那李忆如是女娲大神后代赵灵儿之女,也就是当今世上女娲族唯一的血脉。将圣女接回我族,是我族族长大人给我的主要任务。”
楚齐宗“哼”了一声道:“那你可知赵灵儿是何人?她就是南绍巫王的亲生女儿!当年巫王等妖人胡言乱语,以至黑苗人敌视我族,无故残害我炎黄子孙。我儿子被黑苗士兵所杀,他可不是罪魁祸首吗?老天有眼,取了他父女性命。留下这小杂种,让我亲手给我那可怜孩儿报仇!”
未等盖罗娇开口,一边的阿莞惊喊道:“这万万不可!我们白苗族世世代代就靠女娲大神守护,如今若保不住女娲后代,一定会受到惩罚!”
盖罗娇也道:“再者赵灵儿并未与其父同流合污,还舍命除了幕后人、当年真正下令除汉人的拜月教主!”
楚齐宗狠狠道:“父债子还,有何不可?你们处处护着那小杂种,哼,我看黑苗白苗,本是一家。我先除掉你们,再去苗疆将臭蛮子们都杀个尽!”
盖罗娇心想:他们非杀圣女不可,看来今日非打不可了!於是娇笑了几声,道:“失敬了!”说罢伸出玉臂,发出一股强烈劲力。只见那股气劲竟在空中化为一条蟒蛇的形状,浑身散发着毒气,向楚齐宗攻去。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大咒蛇”。
谁知那气劲刚近楚齐宗身旁,便自然化开了,楚齐宗哈哈大笑:“臭蛮女,今日你死定了!”原来他来时早在身上涂满了化毒草药。盖罗娇猜到他来时定有准备,所以也不惊奇,又是一掌拍出。楚齐宗一招“吞云吐雾”将掌力反弹了回去。盖罗娇接过掌力,又是玉臂一伸,指拈兰花,向下一点,顿时星火四射,向楚齐宗招呼过去,这是“炎杀咒”的最高一级“漫天星火”。楚齐宗措手不及,勉强躲开这招,可青衣还是被烧坏一角。可他虽躲得狼狈,却仍不示弱,一手持剑,一手出拳,使出了神龙派的绝招“雷雨交加”。盖罗娇与神龙派门人多次交手,对他们的招式也颇为熟悉,当下一招“雨过天晴”化开了绝招。
楚齐宗见家传绝招仍攻他不下,心中又惊又怒。他已是六十高龄的老人,毕竟不比盖罗娇年轻力足;神龙派的招式也不比苗疆的“血炎神功”的上乘;再者楚齐宗心中急躁,只想速战速决,所以不到三十招已开始落下风。看得众汉家武人心惊胆战,可凭楚齐宗的身份、辈分,又无人敢上去相帮。
那白衣妇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叫道:“跟这群苗蛮子讲什么江湖义道?!大家一起上!”这话正说到了众豪心坎上,只听他们大声呼喊着:“杀尽苗蛮!”、“将她们赶出神州!”,正欲一哄而上,却听厅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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