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六十八章 虚惊
我一直认为美丽的女人是无所不美的,不管是她的哪一种姿势和举止,都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惊喜。无论是回眸微笑时的婉娈,欲迎还拒时的羞怯,或是伤感微泪时的轻愁,皆可以让我义无反顾,不可救药地陷入一场温柔的迷梦之中。即使是她们吃醋时候的嗔怒,也能使我感觉到一种被关心和被重视的幸福。
胡晓琳无疑是一个美女,但她这时侯所表现出来的醋意却让我感到极度的反感和恐惧。
殷湘丽对胡晓琳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很平静地看着我,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种甜甜的笑意。胡晓琳虽然看起来也很冷静,但我却感到有些焦虑写在了她的眉宇之间。
这是一个难题,我在心中马上权衡了一下得失,殷湘丽对我以后的发展会有直接的帮助,假如得罪她的话,她一怒之下投入别的公司,对明年公司的生产几乎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为客户们大多是她一手联系和搞定的,拿不到订单的后果是我总经理的职务不保。
而胡晓琳对我有恩,没有她的帮助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甚至早在公司的权利斗争里支撑不住,被淘汰出局了。虽然她拿住我不少的把柄,但我从来就没有恨过她,我不大相信胡晓琳会爱上我,但同时我也不以为她会真的狠下心来对付我,当然,前提是我没有很过份的惹怒了她。
但是这次胡晓琳的反应之大,确实让我有不可思议的感觉,她究竟是爱上了我?还是她那强烈的占有欲在做怪?我分不清楚,也许是很久没有爱过一个人了,我对情感的触觉已经有点麻木。
我犹豫着没有回答,就算我并不爱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也不愿意伤害她们,同时为了自己的前途,我也不原意去做这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选择。
胡晓琳再次说话了,口吻有点咄咄逼人:“怎么?是还没有想清楚呢?还是不敢做出选择?”
我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如果再委曲求全,我还算是个男人吗?即使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以后的日子里,我自己也会彻底的鄙视自己。我想,我该奋起相抗了,不为别的,就为男人的一点血性!
做了决定后,我向胡晓琳笑笑:“哪间房是你住的?”
听到我的话,胡晓琳脸上露出了种胜利的笑容,对我说:“左边这间。”说完冲殷湘丽得意地看了一眼。
我又向她一笑,然后挽起了殷湘丽的手:“走,我们进房去。”拉着她走进了右边的房间。
进房时我看到胡晓琳的脸色突变,原本红润健康的脸立即变成一片惨白。
我刚走进房间,就听到胡晓琳几乎是冲进了自己的房里,然后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关上了房门。
我才一进房便松开殷湘丽的手,瘫坐在了沙发上,虽然酒店里的空调正向四处送着习习凉风,我的汗水却不停地从身体里流出。现在我该怎么办?以胡晓琳的性格,我想她现在一定正在向老头子报告我收回扣的事,老头子又对她宠爱无比,只要胡晓琳随便的烧一把火,他立即便会毫不延缓的拿起电话报案。
我想我现在唯一的道路是逃跑!再晚就来不及了,我马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殷湘丽忙拉住问:“你去哪?”
我向她勉强地笑笑:“逃跑,不走我就得蹲牢房去。”
殷湘丽居然没有问我是为什么,马上说:“那我和你一起走!反正我也得罪她了。”
我摇头说:“你不需要走,现在美国经济短期内不会回升,国内市场以后会成为公司的根本,没有你,公司谁也玩不转,你放心的呆着好了,老头子不敢得罪你的。”
“可是……” 殷湘丽的眼圈一下子变红,两颗泪珠在眼框里转来转去:“可是我爱你啊,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有点感动,抱过殷湘丽,在她娇艳的唇上吻了吻,柔声说:“你好不容易从那个龌龊的地方跳了出来,好好干下去吧,跟着我没什么前途。”
殷湘丽默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可能是因为不能与我一起走觉得对不起我吧。
我说:“你好好保重。”再不停留,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没想到我除了在游戏中逃亡外,居然真的会有一天在现实里也要踏上这条路。走出酒店后,我又在大街上乱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我突然想起林箐,这样一来,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这时候我对林箐的思念变得格外的强烈起来,想起她在磊磊生日时候的舞姿,想起她被我偷吻之后的羞怒,心中便一阵阵猛烈地痛。
我一定要再见林箐一面!我在一刹那决定了要先回广州一趟,我想了想,这案子其实不算大,回去并没有任何风险,不过就算是有再大的风险我也必须﹑一定要见林箐最后一面!
我伸手拦住一辆的士,上车后对司机说:“火车站。”现在我不敢再坐飞机,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的士开动后不久,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胡晓琳的电话,迟疑了几秒种,我还是接通了放在耳边。
胡晓琳的声音有点徨急:“你在哪?”
我装做很平静地回答她:“我正在外面商场里买日用品。”
“不对” 胡晓琳马上揭穿了我的谎言:“我听到了汽车马达的声音,你在车子里面!你要去哪?”
这破车,我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声,不再掩饰:“我就象翻不出你手掌心的孙猴子……”我自嘲地笑笑:“以你的聪明所以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
胡晓琳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你真的……楚戈,你快回来,我不会害你的,你快回来。”
“呵呵”我发出两声没有半点愉悦的笑声:“想骗我自投罗网?你说我有这么傻吗?”
“不!” 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胡晓琳的哭声:“楚戈,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以前那样对你是……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回来好不好?我向你说对不起了!”
我不再听她说下去,直接将手机关掉放进了口袋里。
火车站越来越近,慢慢的,北京西站几个大字终于出现了在我的视线中。
我脑中却是一片混乱,我该相信胡晓琳吗?在我面前她一直是以个女强人的形象出现,刚愎,坚毅。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软弱的时候,但她今天竟然哭了,而且是为了我而哭!我该相信她吗?我知道自己是不甘心离开的,我所有的心血和智慧都浇注在了这个公司里,我怎么舍得走呢?而且只要还在广州,我就仍有追求林箐的希望!
想到林箐,我不再犹豫,对的士司机说:“不去火车站了,麻烦你送我到王府井大酒店。”为了林箐,我决心一搏!
远远的就见胡晓琳站在酒店前东张西望,我仔细看了看四周,好象是没有什么异常。
胡晓琳脸上的泪痕却依然未干,见到我下车后,满脸的惊喜,马上跑过来十分紧张地拉住了我的手,好象怕我立刻会飞走一样,她的这样子几乎让我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忍不住偷偷用手在腰上掐了一把。
胡晓琳这时的温柔让我有点不大习惯,看起来总觉得她有些不大自然,我想我还真是贱,反倒更希望她能象从前一样,在我面前做出那付盛气凌人的样子来,因为那样我就不需要去背负一份另外多出来的感情债。
幸好胡晓琳可能自己也适应不了,很快的她又松开了我的手,说:“咱们去房里谈吧。”她虽然还是象以前一般自己决定就行了,不给我任何反对的机会,但声音却比以前柔和了至少N倍。
经过殷湘丽房间时,我对胡晓琳说:“我先去对她说一声,以免她担心。”
胡晓琳却回答说:“一起去吧,这些事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解决。”
我敲开殷湘丽的房间,她正拿着手机在和谁通话,一见到我,大为惊讶,再看到我是与胡晓琳在一起,吃惊得连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愣了愣才捡起来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六十九章 分赃
胡晓琳现在已经完全回复了以前的高傲和不可一世的神态,不等殷湘丽邀请便自顾走进房里坐下。
殷湘丽满面笑容地拉着我的手说:“你不走了吗?真好!来,快坐下休息。”我见胡晓琳眼中又透出一股醋意,便没有回答殷湘丽的话,毕竟,能不惹恼胡晓琳最好,于是也一声不吭地走到沙发上坐了。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胡晓琳板起张脸看着殷湘丽,而后者则镇定自如,面带微笑地望着我,眼光中情意绵绵。
如果不是此时心情实在太差,这时候我一定会大笑起来,她们两人这时候就如对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在进行着一场别样的武术比赛,胡晓琳挑衅的目光象是刚猛凶狠的少林功夫,着着进击,殷湘丽虽然看似笑吟吟毫不在乎的样子,却正在施展以弱胜强,绵里藏针的正宗武当内家拳御守为攻。
我想,自己想必就是她们比赛的彩头吧。想到两个美女居然都不甘示弱的要争夺我,我感觉自己有些象喝酒稍许过了头后的微熏滋味,飘飘然的又有点陶醉起来。
其实在我心中,胡晓琳的地位肯定要高于殷湘丽,并不是因为她能挟制我,2年多的时间与她经常的肌肤相接,耳鬓厮磨,再加上我一直感激她对我的扶助,就算是没有爱意,但一夜夫妻百日恩,那种肉体上的熟悉和亲切总是不能轻易抹去的,如果不是胡晓琳刚才太过份了,我最后的选择一定只会是她。
但是今天选择了又能怎样?终究只是一场可笑的游戏而已,我偷偷叹了口气,我不会仅仅因为感激就用自己的一生去陪伴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东莞那天我就已经将小米带了回来,想起小米,我便觉得嘴里苦涩不堪,象被谁灌进了一大碗难以下喉的药汁。她,是我这一辈子心中永远的痛!
沉默了一会后,终于还是我先开口说话,问了胡晓琳一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她的事?”
胡晓琳没有回答,从身边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了给我。
如果说我以前对私家侦探这职业还有点好感的话,现在则是完全的痛恨干这些事的一类人,其中包括了丁剑鸿。虽然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不是出于私家侦探之手,但看到上面我的形象如此清晰,表情那么生动,估计能鼓捣出这么专业的东西一定和哪个侦探社脱不了干系,甚至我还怀疑是丁剑鸿那小子所干的好事。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场景,应该是十几天前我与殷湘丽在君再来酒店时被人一路跟踪拍下的。不光有我在进酒店时带着墨镜,贼一样东张西望的镜头,还有象叶萍那次被拍一样,在床上的镜头也未能幸免,居然还格外的清晰,就连我屁股上那颗黑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骂了声日,将照片三两下撕得粉碎,比别人至少要厚3分的脸皮忍不住有些许的红,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自己的裸体,发觉只能用两个字来谈观后感,那就是丑陋,居然完全没有看别人照片或一些艺术相那种吸引人的美感。
殷湘丽倒是比较冷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脸不变色的坐在一边,不过这也难怪,从老狐狸那出身的她有什么阵仗没见过,想当初她一人单挑我和周阳两个都毫不含糊,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胡晓琳说:“这人的目的是要借我的手来整你,你想如果你走了之后,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还用说,我马上回答她说:“钱明!”
胡晓琳先点点头又摇头说:“钱明肯定参与了这件事,不过他没有这么大的本领知道你们的事,而且还知道我们的事,这后面只怕还有高人指点。”
我想想也是,钱明是属于比较孤僻的那一类人,公司中没有什么死党,我与她们两人的来往又做得比较隐秘,按理说钱明是没有办法察觉的。
胡晓琳这时又说:“这人把你们的照片寄给我,用意很明显,一是让我吃醋来对付你,二是假如我不对付你的话,他就要将我们的事告诉老头子。”
我一听有些急,忙问:“那现在怎么办?”
胡晓琳淡淡地说:“什么怎么办,老头子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但是我,便连殷湘丽都大为意外,两人同时“啊”地叫出声来。
“老头子知道了?”我说这话时,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抖,心想完了,老头子知道自己被我带了顶绿帽子,非剐了我不可!
胡晓琳看我一眼:“怕了?”然后声音稍稍温柔了点:“没关系的,老头子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摇头说:“你不明白男人的心理,自己的女人怎么都不愿意给别人碰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
胡晓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与殷湘丽又吃了一惊,她在瞟了瞟殷湘丽,再考虑一会后,说:“老头子已经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见我们不信地看着她,胡晓琳无声地笑了笑:“也许你们不信,不过这确是事实,世界上有这么一种男人,他怕别人怀疑自己不正常,就算不能做男女之事,也会找个老婆结婚,老头子才找一个情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忙说:“我当然信你,难怪老头子那么宠你,原来他怕你说出去他的事。”
胡晓琳说道:“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在老头子才来大陆时便跟了他,没有我,老头子有很多事都搞不定,就象这次贷款的事一样。”她很快地看了眼殷湘丽后,对我说:“所以,只要我不愿害你,公司中谁都拿你没办法!”
我“呵呵”笑了两声,心里高兴无比,胡晓琳应该对我是有情有义的,看来以后在这公司里我就象进了保险箱一般安全。
胡晓琳神色突然变得黯然:“我以为你要选择的是我,以为你终究还是对我有点感情,谁知道……”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脸上透出了一些伤感。
我很想告诉胡晓琳,在我心中她的地位绝对要比殷湘丽高,刚才的选择只是因为她伤了我的自尊。但这时候殷湘丽就在旁边,我已经得罪了胡晓琳,这句话如果一说,又立即会开罪了殷湘丽。我只好闭口不言,心想等方便的时候再向她解释吧。
胡晓琳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不过谁叫我对你很有好感呢,既然这样,楚戈,就便宜你好了,假如她不愿意退出,你可以同时与我们两个交往……”说到这,她语气中带了一点凶狠:“但是,你要是还与别的女人来往,你所得到的一切全都要还给我,后果我想你也知道!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最后,胡晓琳将头转向殷湘丽:“你退出吗?”
殷湘丽的表现既让我头痛,又让我感动,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走,我爱楚戈,所以要与他在一起。”
胡晓琳嘴边荡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我早猜到你会这样的。”她停了停,又说:“老头子的事你要是敢传出去的话,我不会放过你,这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殷湘丽马上答应:“你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的。”又甜甜地笑着说:“以后我一定听姐姐的话,你不在广州的时候我一定管好这家伙,绝对不让他再去害别的女人!”
胡晓琳满意地点点头:“是啊,以后就要妹妹看着这家伙了,他这人只要3分钟没人管便一定会作怪。”
我坐在一边哭笑不得,她们两人刚才还仇人一般,转眼间却又姐姐妹妹的亲热了起来,居然还将我当成了物品一样进行了就地分赃,也不征求我这当事人的同意。而且,她们也没谁来问我一声,我是不是爱她们。
两个女人聊着聊着又谈到化装技巧上去了,我听得不耐烦,却又想不出用什么借口离开,正让她们说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胡晓琳说:“对啦,姐姐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明天购买机器的事我和他们都在电话里谈妥了,1400万元的货款中我们可以抽100万的回扣,姐姐不缺这个,你和楚戈把钱分了,他拿70万,你拿30万吧。”
我一听之后睡意全消,问:“真的假的?”
胡晓琳回答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大为高兴,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好,说:“那我今晚睡哪间房?三个人一起睡吗?”
胡晓琳还没说话,殷湘丽抢先开了口:“你想得倒挺美,今晚我要和姐姐聊天,你一个人去那边睡。”
这话正合我意,我现在对没有感情的做爱已经越来越厌倦,我想,这一个晚上我可以用来好好的回忆和林箐在杨伟家相处时点点滴滴的细节。
我又一次记起了那老和尚的话,他算得很对,我的福气还真他妈的不小!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七十章 陈蕾的近况
看着手上的这张银行卡,我心情愉悦,现在卡上的人民币已经超过了300万,这3个多月来,我钱虽然用得不少,多点的光是给陈蕾和老大两人就花了我30万,不过我的黑色收入来得也不慢,和我有关系的几家分厂每个月给我的提成差不多有40万,再加上殷湘丽跑订单要送的回扣我都在中间狠刮了一笔,譬如要送10万的我一般是向老头子报20万,基本上是将所有回扣翻上一番。这些钱完全不经过财会部的手,为免以后有麻烦,全都是从胡晓琳所管的小金库里提出来的,胡晓琳对我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的不闻不问,甚至还有鼓励我这样继续干下去的意思。不过,我想胡晓琳也没料到我的胆子这么大,听她的口气,最多以为我只从每张单的回扣中黑了百分之二十左右。再加上这次几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70万,我钱包膨胀的速度已经基本超过了现在市场上的通货膨胀。点燃一支烟,我美滋滋地想,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成为千万富翁了。
“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这句古话还真的很有道理,无论是在感情,事业或是金钱上莫不如此,我最开始只是想赚个100多万便辞工回家,去找小米报复了后,便到家乡做点什么,当个小老板就行了,那时候我很明白上得山多终遇虎的道理。但是当我有了100多万以后,我又将目标定在了200万,心想100万也做不了什么大事,还是多赚点再离开吧,而现在我有了300多万后,却已经完全没有了离开的打算,虽然也有点害怕出事,不过一想起胡晓琳会罩住我,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即使有时候想回家去过平凡生活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我又拼命的将它压了下去,我对自己说,我必须要在广州呆着,因为林箐在广州,如果实在是追她不到,我就等自己有了1000万后一定离开,按现在的速度下去,我想最多再过两年时间就能达到了我的预定目标。
这次北京之行不象是去办事,倒有点象是我带了大小两个老婆去度假,大老婆自然是胡晓琳,小老婆则不用说由殷湘丽来扮演了。那天对方机械设备公司的总经理一大早便豪华小车开路来酒店接我们,看到胡殷二女后眼睛就睁得老大,几乎即将会从眼框里自动跳了出来,然后再爬到两人的衣裳里面去好好欣赏一下。待发觉二女居然都对我神色颇为不寻常后,看我的眼神更是妒忌与崇拜交加,甚至,我猜他肯定还有想飞起一脚踢入我裆内,要将我功夫废掉的想法。
他带我们去看了所购的设备,并承诺一定在5天内将机器运抵我们公司后,双方当即签定了合同,货款,回扣也打入了各自的帐号内,于是这趟差事就这样毫无意外的顺利完成。
两位美女等事情办好了便提出来要在北京玩一天,说难得来上一次,这么好的地方非要四处看看不可。我却想早一点回广州去见林箐,再说我从小就对风景没有什么欣赏水平,再好的景致我看来看去都远远的不如美女那样动人,当即提出最强烈的反对。然而二女一致横眉怒目地对我斥曰:反对无效!我只好苦着脸陪她们瞎逛了一天什么颐和园,故宫等著名风景点。
白天的我是非常幸福的,两美女一人挽着我的一支手臂,几乎是粘在我身上,让风景点许多的游客居然看我们多过了看风景,甚至还有几个老外对我翘起了大拇指说:“lucky boy!”我的虚荣心在刹那间便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心想你们是还没见到过林箐,否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惊艳!
但是晚上到来时,我就开始头大如斗了,说实话,我是真的想为了林箐放弃我现在淫乱的生活,在纯洁美丽的她面前,我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追她时不至于有愧,即使是我完全做到了坐怀不乱,在面对林箐时,我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十分的龌龊,万分的卑劣。
但是我已经深深的陷入进了这个我暂时无法抽脚的陷阱里,开罪胡晓琳的后果是我难以想象的,随着我拿第一笔黑钱开始,我就再也无法跳出她用金钱为我编织的罗网里,我没有勇气反抗,唯一的办法是撒手而去,不过那样的话,我与林箐的距离更会越来越远,试想,有谁会去接受一个逃犯的爱?
所以到该睡觉的时候,我有点彷徨无计,最后趁她们两人还在看电视时,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另一间房里闷声不响的睡下。
当我正要迷迷糊糊睡着时,房间里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一个温暖火热的身子从我左手边钻进了我的被窝,我向后退了退,却发现又一个同样散发着热力的身体正向我右边靠来,并牢牢抱住了我。虽然没有开灯,我还是感觉出来了,来人正是殷胡两大美女,我本来不想陪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想不到现在的结局居然是要1V2,我自怨自艾了几秒种后,终于理智被欲望彻底的击跨,这香艳的场景我确实是没有多经历过,于是脑中林箐的影子在两具温热胴体的摩擦下渐渐伤感的褪去,剩下只是我鼻中嗅到的女人那让我心神俱醉的体香,和脑中越来越强烈,无边无际的狂热欲火在熊熊地燃烧……
………………………………………………………………………………………………
李月在我的办公室门前轻敲两下后,走进来对我说:“楚总,被通知的分厂老板都到了,现在就开会吗?”
我点点头:“你让他们去小会议室等我。”
李月应了一声马上转身离去,她这段时间变得有些忧郁,本来便内向的她现在更是不大爱说话,我隐约估计到应该是和我有关,她或许一直在等着我去爱她,但是我实在不能够从心里哪怕是分出一点爱给她,看来只有让时间慢慢的把她对我的好感冲淡了。
会议室里正好是十个分厂老板,昨天在北京时我便通知了他们今天来厂里开会,有缺席的以后就再也不要来领货。这些老板都是属于我的亲信,我一个个看去,李大伟见到我的目光便把眼睛移到了一旁。
李大伟还算是个聪明人,我虽然是因为陈蕾而让他发财,但他后来还是很知趣的每个月抽出一部分利润来偷偷给我,本来我想拒绝,又想,到手的钱不拿白不拿,也就不再推辞。李大伟还算是个管理人材,他那分厂这几个月质量越来越好,特别是这段日子的赶货,他不光是能保证质量,在速度上也从没给我惹过麻烦。
我与分厂老板开会一般不喜欢多废话,必要的权威能让他们少起异心。我先让他们全都坐下,然后说:“总公司现在必须要转移一部分原料生产和最后的质检到你们分厂里去,你们10家厂每家给我分出50个熟练员工,必须保质保量的给我定时完成总公司发下的订单。”
老板们听了我的话后一个个不出声的计算着得失,我也不再说话,静等着他们算出结果。答案其实明摆着的,我这是让他们发财,别的不说,他们的生产至少形成了一条龙,不需要每次都跑上几百甚至上千公里来拉原料送成品,而且在这几道多加的工序里,我还会给他们数目可观的生产利润。
老板们全都是人精,换句话说都是一些江湖了,过不多时便算出这是件好事,一个个谀词如潮,争先恐后地向我大表决心,大有不抓好质量不按时完成任务就决不苟活于这世上的大无畏气概。
我又向他们交代了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后,便宣布散会让他们先回去做必要的准备工作,并最后警告他们说:“只要工具一到,当天立即就要生产,熟手一定要先保证原料和检验这两道工序,谁敢不听我的话,我让他以后在公司里没有好日子过!我会每家分厂再派几位技术员来指导生产,以后我自己也会亲自去你们那给工人训话。”
老板们陆陆续续走出了会议室,只有李大伟磨蹭着捱到了最后,我问他:“你生产上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大伟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告诉您……陈蕾的妈妈十多天前已经过世了。”
“啊!”我忍不住轻叫出声,忙问:“那陈蕾……她还好吗?”
李大伟呐呐说:“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是听丁技术员说的,她经常去陈蕾那玩,听她说陈蕾很伤心,身体也不怎么好。”
我呆了半响,陈蕾的脸从我脑中清晰地浮现了上来,那消瘦忧郁但又美丽的脸,那对我深情款款却又微泪的眼睛,这时想起都让我有种几乎难以承受的辛酸。
我过了会才挥手对李大伟说:“你去吧,让李月给你下次多发两万条管灯。”
李大伟离去后,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回忆起陈蕾送我时的依恋,心中又是一阵切切而浓烈地痛。
我想,我该兑现自己对陈蕾许下的诺言吗?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七十一章 林箐的家
下午赶到幼儿园时,正好碰上放学,我也就没有进去,站在路边等林箐带着磊磊出来,想到即将要见到林箐,我象个才初恋的男孩一样,心中竟然有些许激动。
等了几分钟后,身边美丑不一的女孩倒是过了不少,却始终不见我那心系魂牵的伊人姗姗到来,这才想起林箐要等班上的小孩都被接走方可回家。实在耐不住自己想要见到她的迫切心情,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向园里走去。
又见到林箐,她仍是笑意盈盈地在追逐着一个个猴崽子样四处乱跑乱蹿的小孩,捉到便抱在怀里亲上几口,再交给前来接他们回家的大人们。林箐眉梢眼角间尽是爱怜横溢,让我看了恨不得去哪学会那种武侠书里面所说的缩骨功,将自己缩成如磊磊一般大小,这样就可以赖在她怀中,让她也象对这群小孩子一样温柔地吻我。
也许我永远也得不到林箐的吻,如天使般美丽纯洁的她又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从地狱而来,终将又回到地狱去的恶魔?想起这点,我又有些伤心,甚至是自暴自弃。
林箐转过头时看见了我,微微一愣后立即又将头转了回去,如瀑如绸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都纷纷扬扬地飘起,然后再缓缓泄落在有些削瘦的肩上。看着林箐留给我的这窈窕背影,我想她是生我的气了,我口口声声说要追她,但让我去陪磊磊我居然没有听她的话,换我也不会有好脸色,但是她怎么知道我的失约只是因为爱她,不愿意她因为杨伟的事情而自责。
等所有孩子都被接走后,林箐这才抱着磊磊走了出来,磊磊一见我就叫三爸爸,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眼睛却盯着林箐,想要找个借口来解释我那天的无奈,但在她面前我实在说不出谎来,只好说了句:“箐儿,那天我正巧有点事,没有能来陪磊磊,真的不好意思。”
林箐微笑着回答我:“没关系的,我以为磊磊会不习惯,谁知道他很乖,早知道就不需要叫你来了,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林箐的笑容很美,总能给人一种心驰神摇的感觉,不过这时我却很怕见到她这仅仅只代表了礼貌的笑,因为这样等于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不少,我黯然低头,再说不出话来,心里十分怀念在杨伟家时她对我的嗔怒,那样至少我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如果林箐永远不会爱我的话,我甚至希望她能恨我,我不愿意在她心中只是一个与别人完全一样的模糊影子。
林箐抱着磊磊走了几步,回头见我仍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站着,便对磊磊说:“磊磊,你要不要三干爸爸去陪你啊?”
磊磊本来见我不大理他,可能不再敢与我说话,这时听林箐一问,马上大叫:“好啊,三爸爸快来陪磊磊。”
林箐的话我一个字没落下的听在了耳中,她是看到我这失落的样子不忍心而可怜我么?我这样地想,我希望得到她的爱,但是我不愿意林箐因为可怜而施舍我,我该接受她的施舍吗?一时间,我左右为难。
见我还站着不动,林箐轻轻一跺脚:“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现在林箐对我的神情又与在杨伟家一样了,我只觉脑中一阵迷糊,被她蓦然又变了一种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想女孩子的心思突晴突阴可真的难猜,虽然脑袋里在思索是怎么回事,但双脚已经不由控制地向着林箐疾步追去。
走出幼儿园,林箐说:“今天你来得正好,磊磊一直在嚷着要吃鸡,以前我不敢杀,你会不会杀?”
倒,这样的事我也没干过,但杀只鸡有什么难的,一刀下去不就行了?于是我点头说:“会。”又奇怪地问:“菜市场没有杀好的卖吗?”
林箐嗔道:“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啊?先杀好的不新鲜,懂了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病鸡。”
我忙拍马屁:“对啊,箐儿你真聪明,以后有空多教教我。”
林箐忍不住轻轻一笑:“这也叫聪明啊?”
眼中看着林箐娇艳的容颜,耳中听到她柔媚的语声,我感觉自己这时候正身处天堂,整个人如沐春风一样,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只希望这条路能永远没有尽头,而我真的愿意抛开红尘所有的纷纷扰扰,就这般陪着她一路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也永不后悔。
我从林箐手中接过磊磊抱着,她好象也忘了我失约的事,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了她所住小区的菜市场。林箐很老练的挑选着买了些蔬菜后,又领着我找到卖家禽的地方。有个卖鸡的老太婆一见我们走近就热情地招呼:“快来我这买,全都是没喂过饲料的乌骨鸡。”
林箐走上前提起一只鸡摸了摸:“还行,麻烦您老人家给我们选一只吧。”
老太婆提出鸡群里面最大的一只:“就这只吧,你们一家三口要买大的才行。”
我说:“是啊,那就要这只了。”
林箐的脸一下子羞红得有如就要渗出血来,又不好解释,只得瞪我一眼,闷声不吭。
老太婆一边帮我们秤鸡,一边还继续絮絮叨叨:“你们两个真让人羡慕,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真是天生一对,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你们年轻人要多吃点鸡,多补点才行,下次来买鸡时,阿婆再算便宜点给你们。”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您老人家说得太对了,老婆,你说呢?”
林箐更是又羞又窘,这下子连脖颈都开始红了起来,冲我斥道:“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说了后,快步走得远远的。
老太婆把鸡递给我,说:“65元,你老婆怎么了?”
我一边掏钱,一边笑着告诉老太婆:“我们才结婚,她还有点怕羞。”
走到林箐身边,我见她红晕依然没有丝毫消褪,娇羞无限,见我前来都不敢看我,微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心中一动,又想伸嘴过去在她柔嫩的脸庞吻上一口,但终究还是没这个胆量,便故意开玩笑使自己不去想这念头:“去你家应该是你请我啊,怎么买鸡要我给钱?”
林箐“哼”地一声说:“谁稀罕你的臭钱了?”说着伸手去包里拿钱。
我忙说:“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咱们谁都不在乎这些钱,不用拿了,否则推来推去让别人看笑话。”
林箐经我这样一打岔,总算不再那样害羞,警告我说:“你以后说话最好注意点!谁是你老婆了?”
我回答她说:“是,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惹恼了你的话,取消我的参赛资格就麻烦啦。”
林箐先是“扑哧”一笑,立即又板着脸说:“谁允许你参什么赛?尽知道胡说八道!”
林箐这又嗔又喜的样子除了让我爱意如潮外,还让我感到有种异样的熟悉,我想,她怎么与雪儿的性格这么象?
林箐家里离幼儿园很近,才进门,一种淡淡的清香便扑鼻而来,整个房子给我的感觉就是雅致两个字,每样物品的摆放显然都花了一番心思,都能看出主人的品味着实不俗。
我忍不住由衷地夸赞:“箐儿,你真的是个很出色的女孩。”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箐也许听出了这是我的真心话,居然笑吟吟地说:“是吗?只怕比不上你家吧?哪天我也去你家参观学习去。”
我急忙打蛇随棍上:“好啊,就明天怎么样?不过我家里很乱,你只怕呆不了三秒钟就得落荒而逃。”
林箐警惕性还挺高:“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她不再与我继续讨论这问题,找出几个玩具给磊磊,对我说:“来,去厨房帮我杀鸡吧。”
走进厨房,接过林箐递给我的刀后才知道鸡不是这么好杀的,从小在老家杀鸡都是爸爸动手,现在的我三年都没在这里的家中煮过东西,更别说杀鸡了,看着在手里拼命挣扎着的鸡,我居然有点手软的感觉。林箐给我刀后便走了出去,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后,才咬牙用两只手指夹住了鸡头向后拉,同时另一支手里的刀对着鸡脖子便是狠狠一划。
鸡在我手里用劲蹬着腿,力气大得我差点抓不住,我将鸡头对着早准备好的碗,血从它脖子里不停喷出,慢慢的鸡不再挣扎,我这才松了口气,将它丢进个盆里,心想总算没有出丑。
谁知我这念头还没有转完,盆里的鸡居然一跃而起,带着一路血迹冲出了厨房。我刚低骂了声日,外面就传来林箐的一声惊叫,我马上跑出去,只见她脸色苍白,裙上粘了一大片血迹,想必刚才那鸡是从她身上跳了过去。我四处看看,没有见到鸡,便问:“鸡呢?”
林箐吓得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指着自己的卧室。
我跑进去一看,心想坏了,林箐这次非找我拼命不可!
那鸡这时候正直挺挺地躺在林箐香气扑鼻的床上,原本淡黄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被单现在已是凌乱不堪,上面到处都是血。我急忙上前将这罪魁祸首提在了手中。
转过身,只见林箐正在卧室前双手叉在她的纤纤细腰上,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瞪大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我。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七十二章 难报三春晖
林箐生气的样子完全不损她的那份美丽,反而有种别样的可爱,可是这次我不敢去欣赏,怕她见到我色迷迷的样子更增恼怒,将我就此淘汰出局,赶出家门。
提着死鸡从林箐身边快步溜过去,我欲哭无泪,老天怎么就这样爱整我?林箐才刚对我态度有了点变化,偏给我搞出这样的事来,生性爱洁的她只怕现在会对我恨之入骨了,又想起自己在来时路上的那个念头:如果林箐不会爱上我的话,我宁愿她恨我。奶奶的,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平时没见这老天管什么事,这次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快。
林箐跟着我到了厨房,怒斥道:“你不是说你会杀鸡的吗?怎么死了的鸡还会跑?”
我感觉有些窘,只好诞着脸说:“一时失手,下次保证不会了。”
林箐有点哭笑不得:“还会有下次?我可不敢再让你杀鸡了!现在罚你把这鸡给剖啦……”她随即又改变了主意,无奈地说:“算了,你别又打破我的碗,还是我自己来做吧,你先把鸡放这,然后去陪磊磊玩,陪磊磊总应该会吧?”
我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
从林箐身边经过时,她还不忘再次瞪了我一眼,不过这份薄怒看在眼中却使我心神荡漾,恨不得抱住她,再在她微微翘起的嫣红小嘴上狠狠地吻上一吻。
磊磊这时已丢下了玩具,正拿着支彩色笔在一张白纸上乱画圆圈,旁边还有几张已经全都画满了圈的纸。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磊磊,在画什么呢?”
磊磊今天没象以前一样爱缠着我玩,听了我的话后头也没抬,稚声稚气地应了一句:“画爸爸妈妈。”
我心中陡然一酸,眼睛不争气的有些模糊,忍了忍,我抱起磊磊柔声说:“磊磊只要听三干爸爸和箐姨的话,爸爸妈妈就会很快回来的。”
磊磊却显示了与他3岁年龄不同的沉默,他没有继续和我说话,挣脱了我的手,又拿起画笔努力地画着一个个歪歪斜斜,他怎么也不可能画圆的圈。
看着磊磊画了一会,感觉越来越难受,我心里狂骂叶萍,如果她这时在我面前,我想我说不定会掐死她!
不敢再和磊磊在一起,我怕这样下去自己会流泪,于是起身走到了厨房里。
林箐这时候已经洗了澡换好衣,将粘上血的被单也放进了洗衣机里面洗涤,又开始忙着在厨房里剖鸡,见我进来,她说:“怎么不陪磊磊?”
我有点担忧地问:“你有没有觉得磊磊好象变了?”
林箐点了点头:“是啊,这两天磊磊不象以前那样活泼爱闹了,没事时他总爱拿笔画他爸爸妈妈。”林箐的眼有点红:“有时候想起来他真的好可怜,但愿杨伟快找回叶萍,我们对他再好也不能够代替父母对子女的爱,那是一种血缘的天性。”
我没有开口,林箐无意中的这些话又让我想起自己的父母,在我来广州时,爸爸铁青着的脸,妈妈抽泣着的神情,蓦然越过这数年的空间一下子在脑中清晰的显现。我在广州这些年的醉生梦死里,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时候,但他们在家乡里想必是日夜翘首期盼儿子的归来吧?而我,居然3年的时间都没回过一次家,就算是没空回去,我连电话都没有主动通过一次,这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原来我不仅是厌恶他们无休止的争吵,更多的是我竟然将失去小米的责任推到了他们的身上,认为他们没有本事赚到大钱,以至于小米终究弃我而去。
我问自己,你还算人吗?
突然很想和父母通一次话,我一定要向他们道歉!我要请求他们原谅儿子这样狼心狗肺的不孝!
这种心情一在脑袋里浮动就再也不能够去对它压制,想与父母对话的念头象呼啸而来的飓风般不可逆转,我快步走到阳台上,从衣袋里拿出手机,到拨号码时,我才发现那个以前我最熟悉的号码居然已经忘记了,怎么都想不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在手机里一通乱找,但存储里面也没有找到家中的号码,记起丁剑鸿有保留以前东西的习惯,我马上拨通了他的手机。
丁剑鸿才一接听,我立即说:“快把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
丁剑鸿没懂我的意思:“什么号码?”
我大叫:“我老家的电话,你别告诉说你没有!”
丁剑鸿“哦”了一声:“应该还会有吧,你等等,我找找看。”
我屏心静气地等了几分钟后,丁剑鸿终于将家里的电话找到并告诉了我。
我一听他说完,立即断了线,然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在等待的那几十秒里,我发觉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当电话那头传出了妈妈那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喂”时,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阳台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喂,请问你找谁?”妈妈的声音很平静,但已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是小戈吗?你说话啊!”
“妈!”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哽咽地大叫:“妈,你还好吗?爸爸还好吗?”
妈妈从电话里传过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们……我们都好,你自己呢?好吗?”
我回答说:“好……我好想你和爸爸,还有姐姐她们。”
妈妈忙说:“不要总记挂着我们,你在外地要学会多照顾自己,你也……年纪不小了,看到中意的女孩子就抓紧点追……早点结婚……”
妈妈还是象以前一样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但这次听着她的话,我只觉一股暖意在心里流动。
我又问了两个姐姐的情况,最后说要爸爸接电话。
妈妈迟疑了一会才说:“你爸在医院里住院……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病。”
我一听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这就回来!”
妈妈先是没说话,后来才说:“真的没什么事,过两天就要出院了,只是有点心脏病,老年人很多都有的,你安心工作吧,听话。”
其实我知道妈妈不告诉我爸爸住院的原因,我以前一接她的电话便不耐烦,我想我那时一定让她伤透了心。
我说:“真的?那这样吧,还有一个多月就中秋节了,今年中秋我回家。”
妈妈听到这消息,在电话里又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这是一种喜悦的哭。听到妈妈的哭声,我才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就是母爱,不求任何的回报,有时候儿子仅仅是一句话便能将她感动得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们母子几乎是忘了时间的聊着,直到手机报警电量不足,我这才对妈妈说:“妈,我手机没电了,以后我天天给你打电话。”
妈妈不知道我现在很有钱,体贴地说:“不用了,电话费很贵,以后你每星期打一次就行了,记着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见天气热晚上就不盖被子,中秋节最好能带个女朋友回家,还有……”
我连连点头答应着妈妈的话,还是舍不得将电话挂断,直到妈妈心疼我的钱,抢先放下了电话。
收好手机,我看着窗外,隐约能望到远处帽峰山顶的那一片丛林依然是青翠欲滴,在这片烈日的炙烤下,顽强的守护着自己最后的一团绿意。
我长吸了口气,我想我终于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心情这时是从没有过的轻松,甚至超过了林箐温柔对我的时候愉快。转过身,却见林箐就站在阳台的门前看着我,想必是被我刚才激动时的大叫吸引过来的,此时她脸上也有两道未曾全干的泪痕。
我向林箐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林箐忙翩然转身又走进了厨房。
我也跟着进到了厨房里,林箐正愣愣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我进来才开始继续忙碌。我说:“箐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林箐递给我刀,说:“你切一点葱丝吧。”又不放心地问:“会不会?”
我老老实实回答她:“没做过,但应该没问题。”
说了这句话后,两人一时都找不出什么话来说,沉默了一会,林箐可能是为了打破这僵局,问:“对了,这鸡用了多少钱?”
我说:“65元,不贵吧?”
林箐强忍着笑,狹促地说:“是,不贵。”
我听出她语气中有些嘲弄的意思,便问:“贵了?”
林箐眼角满是笑意:“比我买的便宜多啦!”
我再问:“你买的一般是多少钱?”
林箐说:“嗯,我买的话大约是……35元吧。”
倒,想不到被那老太婆狠狠宰了一刀,看来人越老就会越狡猾,譬如那老狐狸。
我假装大怒:“好哇,箐儿,你竟然捉弄我,看我怎么罚你!”口里说着话,手同时伸向她腰间,准备借此占点小便宜。
林箐看出了我的企图,灵巧地闪过在一边,警告说:“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我赶你出去。”不过声音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怒意。
我见阴谋被当场揭穿,不敢再继续下去,便停了手,说:“那你当时怎么不帮我?还走得远远的,太没有义气了!”
林箐白我一眼:“谁叫你们一唱一和的说那些疯话……快点把葱切碎了。”
我拿起刀又开始了工作,过了会,见林箐没有说话,我侧头看去,见她满面红晕,就象此时窗外的晚霞一般,娇媚动人,美丽无比。
我脑中一阵迷糊,心里一阵狂跳,真不知今夕何夕,我又有何幸能与林箐这样温馨的相处,恍惚中,我分不出是真是幻,是葱还是手指,随手一刀就向面前的某样东西切去。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七十三章 自尊和爱谁重要
一阵疼痛从我手指间传来,我这才从迷醉中清醒,低头看去,手指被划伤了一条很大的口子,血水正从向两旁微微翻起的指肉间不停流出。
林箐也看到了我手指的情况,马上跑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一脸惶急地说:“怎么这样不小心啊?疼吗?”又试图用她的手指去堵住我的伤口,阻止血液的流失。
刚开始时肯定是痛的,但林箐一抓住我的手,这种疼痛居然便奇怪的消失掉。
林箐那如一截截青葱般纤细修长而又滑腻的手指,温暖如玉,洁白似雪,只轻轻在我手上一碰,那种暖意便有点而面,在我肌肤上不停地扩散和蔓延,让我的心中生起了一阵阵欢快地颤栗。她才洗过的头发正挨在我的鼻端,淡淡的清香就如早晨的薄雾,不浓,但连绵不绝地钻入我的鼻内。闻着林箐的发香,感受着她的温存,我脑中又有点迷糊,恨不得再狠狠将自己割上几刀,来换取她更多更深切的关怀。
血还在不停地流出,很快将林箐小小的手指也尽都染红,她说:“啊,还在流血,我去拿胶布来。”说着,她的手指便离开了我的手。
林箐的手拿开时,不光是我的心,就连我的皮肤都感到一阵失落,便如黑夜中即将失去仅有的一点光明,我毫不思索,条件反射般地捉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离去,并将她整支白皙纤细的手掌紧紧地完全地裹在了我的手心里。
林箐没有抽出她的手,仰起头带点不解地看着我,秀美的脸庞上点缀着几抹浅浅的红,多而浓密的长睫不时微微地颤动,她眼中有些许柔情,些许抗拒,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困惑。
林箐此时的神态有点象是只落入陷阱的小兽,面对的是一个比自己远为强大的敌人,正犹豫着该不该做徒劳的反抗。我只觉自己爱极了眼前这位时而刁钻时而温柔的美丽女孩,脑袋里的理智便如一盏放置于狂风中的孤灯,风起了,灯,便熄了。
我俯下头,慢慢地将嘴唇凑近了林箐小且湿润嫣红的唇……
套用句周星驰在大话西游里的话:当时我与林箐的嘴唇只有0。01公分的距离,如果吻上了它,3分之1柱香后,这红唇的主人将会接受我。但是,当我在要触及林箐时轻轻地对她说了句:“我爱你”之后,林箐犹如从一场迷梦中乍然惊醒,她用力地推开了我,然后向后退开几步,眼睛看着地面说:“我……给你去拿胶布。”说完后她再不停留,几乎是跑出了厨房。
想到成功在即却终究功亏一篑,我懊恼欲死,刚才只要动作稍稍快上那么一点点,我就能品尝到林箐那让我思慕很久的唇了。但想到林箐推开我时的坚决,我又有点庆幸,这一推或许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如果我真的吻了她,结果是好是坏实在难说,也许她会接受我,也许她会打我一耳光再将我扫地出门,从此再也不让我接近她。我又想起林箐对我的态度,象是接受又象是排斥,这真是个难猜的女孩,我想,不过我虽然未能对佳人一亲芳泽,但我现在绝对肯定了一件事,林箐至少对我没有恶感!
林箐拿着胶布又回到了厨房,不过没有进来,远远地便对我说:“接着胶布。”说着便将胶布抛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装可怜说:“我不知道怎么包扎,箐儿,你来帮帮我吧。”既然不能吻她,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再次接触到她的手。
林箐看来对我有点害怕,怎么都不敢走近我身边,“哼”地一声说:“不会包就算了,反正流那么点血也死不了人。”
我见骗不来她,只好自己进行了包扎工作,林箐一直没有走开,待我将手包扎好后,她说:“你出来,去客厅陪磊磊吧。”
我舍不得离开她,说:“我还是留在这帮你,磊磊一个人玩没关系。”
林箐一口否决我的建议:“不行,你在这只会添乱,尽给我多事,你快出去。”她见我没有动身的意思,脚在地上轻轻一顿:“你走不走!”
我见林箐有点象要发火的迹象,不敢再违背她的意思,只好怅怅走出这个我以前深恶痛绝,现在却一心向往的称之为厨房的地方。
林箐等我出来后才进了厨房,见我还站在门前没有离开,说:“你站在这干嘛?快去客厅。”
我赖着不肯走,说:“我在这看着又没耽误你做事。”
林箐嗔道:“不行!我说耽误便耽误了,你走不走?”
我说:“你讲不讲理?”见林箐又向我瞪起了她那好看的大眼睛,忙说:“行,行,我走总可以了吧,唉,孔夫子说得不错,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完,怕林箐找我麻烦,快步走到磊磊身前,继续看他画着圆圈。
无聊地等了几分钟,突然记起雪儿现在应该在线了,我今晚可能要晚点才能去陪她,总得先上线对她说一声,想到雪儿,我便有些歉意,我想我是真心的爱她,但对待林箐我也是真心的,雪儿也许不会有林箐这般超凡脱俗的美丽,也不见得比林箐更善良,但不同的是,她是真心的爱着我,而林箐的心思我却无法猜到,从她对我的种种迹象来看,只能说道是无情却有情,若说有情也无情吧。但是林箐对我的诱惑却是这样的大,让我见到她时,总是犹如陷入了一个绮丽的迷梦中,无法拔身而出。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太多,现在的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我走近厨房,对正在忙碌的林箐说:“箐儿,你的电脑在哪?装了仙魔传说这游戏吗?”
林箐说:“在书房,装了的……你想干什么?”
我“呵呵”一笑:“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啊,在杨伟家一见就喜欢这游戏了吧?好不好玩?”
林箐的脸又有点红,回答说:“不好玩,我只玩了一会就再也没玩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你电脑借我用一用吧,我有点事情要上网。”
我以为林箐会立即痛快的答应,谁知她竟然一口回绝:“不行,我的电脑不给别人用的!”
我大为奇怪:“为什么?”
林箐又摆出付不讲理的样子来:“不为什么,我就是不高兴给别人用!”
倒,难道她电脑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被林箐这样干脆的拒绝了,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也有点生硬地说:“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说完又回到磊磊身边。
这时我的心情一下子便差了起来,甚至对想追林箐的决心也开始动摇,我想我可真贱,明知道林箐这样出色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接受我?偏还要自不量力的去强求,最后自然只能落一个自取其辱。
我在这刹那突然特别的想念雪儿,也许,雪儿才是我最好的选择,于是悄悄对磊磊说:“三干爸爸要回家了,磊磊乖,你要听箐姨的话,等我走了后,你去告诉箐姨说三干爸爸有事先走了好不好?”
磊磊懂事地点点头,说:“三爸爸,你要小心走路啊,别摔倒。”
我亲了亲磊磊,走近门前,离去时,我又回头看了看林箐的这房子,我想我以后是再也不会来的了,因为我爱林箐,所以我很在乎她对我的感觉,哪怕是她对我一点小小的打击,都能让我无法承受,都能让我感到一种不能接受的伤心。
叹了口气,勉强抑制住自己的不舍,我轻轻地关上了林箐的家门。
才走出几步,随着身后一声响,门又被打开,然后林箐的声音在我身后柔柔地响起:“你……要走了吗?”
我回过头,对林箐无言地点点头。
林箐轻叹一声,然后说:“你生气了是吗?刚才是我太过份了,对不起。”她不等我回答,又说:“你别走了好吗?饭菜都已经弄好了,马上就可以吃啦。”
我强颜向她一笑:“不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下次吧,箐儿,对不起。”
以林箐的聪明,我想她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是决心要放弃追求她了。林箐沉默了一会,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她的这动作几乎让我的决心再次改变,忙将眼睛转到了一旁。
林箐说:“我……我确实有不好说的苦衷,信不信由你,我从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你。”讲完,她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儿。
林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对我有情?无情?我该不该离去?我很想留下来,但是我已经做出了不再追她的决定,也说出了要走的话,我能食言吗?我这时外表平静,脑中却乱得一塌糊涂。其实这问题很简单,我想只要我想通一个问题,这一步该向哪个方向踏出就迎刃而解了。
这问题就是:自尊和爱哪一个更重要?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七十四章 活着 真的好累
我不知道是从我走上社会以后开始,或是我一直就是个没有自尊的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已经大多模糊不清了,其实就算记得,我想那时也没有什么让我需要拼命回护自尊的事情发生,我的童年虽然因父母的吵闹而有些逆反心理,但那时候我的所有反抗,包括想让父母全都死掉,都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从外表上看我是比较沉默的,很少做出什么与自己年龄不符的举止,所以自尊这东西我以前基本上没有用过,甚至不知道它是何物。
而来到广州后,我就确信自己的自尊少得可怜,除了还是我在做外发部经理时,那次接待一个日本商贸队来检查灯饰生产进度和质量,为首的一个日本人口口声声叫沈阳为奉天,叫中国为支那,说慰安妇都是自愿的时候,我心里冒出了一股怒火和羞愧,但为了自己的职位和前途,我只是神情淡漠的与之纠缠,没敢和他争论,到晚上他们要找女人玩,我带他们到了金凤凰,等那家伙喝得酩酊大醉去厕所时,我用自先藏好的酒瓶从后面将他当场砸得晕倒在地,然后我逃之夭夭。
这件事我做得有些卑鄙,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尊的一种体现,因为通过接触各种电影,书籍,以及新闻后,我十分的厌恶日本人。除开这次事,我的自尊如果还有的话,也象是被南极那亘古不融的冰雪冷冻了,所以胡晓琳能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即去。所以当老头子的语气中显示出台湾人的素质就是要高出大陆人一等时我从来不敢表示异议。在我的概念中,自尊与金钱,权力是完全水火不容的,就如一对绝不能和解的生死冤家,而我,选择的是后者。
不过,现在林箐却让我的自尊开始苏醒,虽然我对美色一直是无法抗拒的,但我如今对林箐的迷恋,我想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想要她的身体,透过她美丽的外表,她对幼儿园小孩子的爱心,对待杨伟时的善良都在震撼着我的灵魂,这些我不具备的品德使得我对她的爱已超过了爱慕她的美丽,同时,她的一切都象是一面镜子样,将我的龌龊,卑劣显现得纤毫毕现,又让我无比的自卑,在林箐面前,我是既想逃开,又想接近,这样的一种心情。
在犹豫了一阵后,我终于认为还是要坚持自己最初的决定,我爱林箐,所以我不能让她看不起我,我不以为一位有思想的女孩会爱上个没有自尊的男人,而且如果我留下来的话,林箐一定认定我贪慕的仅是她的美丽!所以当爱情与自尊发生碰撞时,我的选择是自尊,尽管这样的选择会让我很伤痛。
我向林箐笑笑:“我真的有事情需要处理,对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不是很有空来看磊磊,你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吧,如果磊磊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林箐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清纯如水的眸子中表现出来的感情很复杂,好象是有些赞许,也好象有些伤心,我不敢看她,我怕在她无意中的诱惑下,自己会象二战时的波兰一样,很快的就会沦陷,于是眼光略向上抬,望着她黑亮的长发很快报出了手机号码,说了后,我又向她勉强一笑,心中说,别了,我的箐儿!然后转身以我能走出的最快步伐离去。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时,我几乎是仅凭本能控制着捷达的方向,和躲避来往的各种汽车。如果刚才林箐没有追出来向我道歉,纵然伤心,也许我还会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骄傲,但现在,我不知道我做对了没有,心中隐隐有点后悔,其实刚才林箐也并没有给我很大的难堪,为什么我的反应会有这样大?我苦笑,应该是我太在乎她的心了吧。
我暗叹一声,不想让自己再去想任何有关林箐的事情,我和她的差距就如天和地之间的距离,放弃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林箐对我的种种不同却让我无法释怀,我相信林箐在我面前露出的才是她的真性格,她那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平淡微笑只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伪装,那么说林箐愿意在我面前展出她的真面目,是不是因为她对我很有好感?是不是对我很放心,认为我不会伤害她?
我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我想任谁也想不到,平时文静,礼貌,完全没有脾气的林箐,其实却是个有时很不讲理的刁蛮丫头,就象雪儿一样。
想起雪儿,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们的性子为什么会这么象?
正在思索中,突然见前面的一辆奔驰猛的刹车,我慌乱之下一脚蹬去,结果却踩上了油门,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捷达象看见了久未见面的情人一样,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狂热地吻上了奔驰的尾部,再在一声震得我耳朵无法承受的巨响声中,我的脑袋向前狠狠一撞,然后眼前慢慢浮起了一片黑暗。
这黑暗由远及近,由薄转浓,慢慢地塞满了我眼前的这个世界……
我想,我该回去了,这就是地狱吧?或许回去也好,活着,真的好累啊!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上卷 第六十六章 兰心蕙质的雪儿
再一次的云收雨散后,胡晓琳抱住我问:“楚戈,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要找位女孩子结婚?”她声音中透出的是种以前难得一闻的温柔,只是此时传到耳中,却让我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胡晓琳想怎么样?我脑中立即浮起了这个念头,马上很警觉地回答她:“结婚有什么好的?我想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了。”
胡晓琳用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心中有鬼,不敢与她的眼睛相对,转头在床边烟盒中拿了支烟出来,点燃后看着在空气中飞舞的烟雾,也不再开口。
胡晓琳看了我半响后,幽幽叹了口气,下床开始穿衣,我问了句废话:“你现在就走了吗?”
胡晓琳有点怪异地笑笑:“是啊,我还要赶回深圳去。”
她回答我的也是废话一句,胡晓琳从来没在我这过夜,老头子晚上怎么都少不了她,就如年轻人不喜欢别人说他小一样,今年60岁的老头子也许是怕别人怀疑他老,无论如何也要胡晓琳陪着他睡,好象有她在身边才会显得自己要年轻一点,其实以胡晓琳的经验和战斗指数,老头子用不了三秒就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穿好衣服,胡晓琳说:“老头子的意思是生产线等大型工具他会找台湾分公司的人明天就去德国购买,那些小一点的机器由我陪你去北京跑上一趟,那儿有家生产这种机器的厂,与我们公司以前有过来往。”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又说:“这批工具的采购金额有1000多万。”说完,胡晓琳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前又回过头来:“等我和对方联系好后就通知你动身……听说你和公关部的那个什么殷经理关系很好,是吗?”没等我回答她,胡晓琳已关上门快步地走掉。
胡晓琳的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会知道我与殷湘丽的事?知道了她会怎么对付我?老头子让她和我一起去采购生产机器是不是想让她监视我?老头子对我的事知道了多少?
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在我心里升起,呆坐在床上,我脑中的思绪紊乱得如同一团扯不清楚,分不开来的乱麻,就连空气中我最爱嗅的烟香这时都是给我一种窒息的味道。
直到手上的香烟烧尽,再将我的手指灼得疼痛起来,我这才摇头不去想这些让人烦心的事,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也不过就是翻身坠落深崖。
看看表,已经10点多钟,不知道雪儿还在不在线?她应该会在游戏中等我吧,想到在这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个人在守侯着我,心中又有些暖意上涌,我立即穿衣下床,快步地走到电脑前启动了系统。
系统启动的这段时间,我想起和雪儿未完的谈话,那时候我决定不再追求林箐,所以决心对她坦白,但是虽然才过了这么几天,我的心境却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一定要去追求林箐,那么我还要不要对雪儿说实话?我很想把一切毫不隐瞒的告诉她,除了不愿意欺骗她外,还有种想找个人倾诉心里烦恼的想法,在我认识的人中,就只有雪儿是最理想的对象了,不过,除开公司中的那些破事外,我能够对一个我爱她,而她也爱我的人诉说我对几个女孩的困惑,对她诉说我不知道自己要去选择哪位女孩吗?
进入游戏后,我第一件事是打开了好友面板,雪儿笑嘻嘻的头像是彩色的,她在线,我连忙M她:“老婆,我来了。”
雪儿没有回答我。
我再M了一次,还是没有动静,雪儿又生我的气了?那晚走时我不是对她说过有事吗?我有点想不通,雪儿应该不是个这么小心眼的女孩。
我用上轻功向洗心河边的家里掠去,在我的名变白了以后,我和雪儿又修建了一座房子,虽然我还是觉得很烂,雪儿却依然非常满意,而且不许我在她面前说房子不好,否则就没有好脸色给我看,轻则用表情将我痛打一顿,重则她可以半个小时不和我说话,害得我以后一见到那座象谁家破马棚的建筑物,就不得不挖空心思的赞美,将它夸成与传说中的蓬莱仙境都不分轩轾,甚至在某些地方还犹有过之。
房子依然是雪儿的产业,她给了我一个她家的通行证,我这才能每次自由出入她的房子,但是很不方便,进出都要与房子前的NPC交谈,还要交给那黑心的看门MM五万一次的进出费,我每天上线光出入雪儿的房子都要用上好几十万,虽然我钱多得几乎用不完,但一想起被敲诈勒索肚子里便有气,总要大骂游戏公司办事效率比政府机关都慢,一个结婚系统嚷了几个月都没能搞出来。
进到房子里,我一眼就见到雪儿在卧室前的那片小花圃中斜坐着,一支手臂懒懒撑在地上,长发委地,白衣如雪,发根处我给她买的那个珍珠发环闪闪发光,花圃中怒放着的奇花将她衬托得犹如神仙中人一般,美不胜收。
我有一刹那的恍惚,这是游戏还是真实?为什么这个游戏中随处可见的女性形象,总是能给我一种汹涌的爱意?总让我感到这般的亲切?
“老婆”我走近雪儿对面坐下,可惜的是我这个角色的坐姿难看无比,只能盘膝而坐,两只手还拿着剑环抱在胸前。雪儿常笑我这样子是和尚打坐,但双手的动作却是装酷,摆明了想要泡MM,还因此将我这两种形象结合起来叫我为:花和尚。
雪儿没有答应我,还将身体转到了一边。
我说:“怎么了?老婆,我这几天有事啊,我天天都想着你!”
说了这句话后,雪儿才打字给我:“你言而无信!5555555555555,以后别跟我说话,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我莫明其妙:“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
雪儿停了停,说:“我不管,你就是说话不算话,哼!不是说好以后不上线要先留言的吗?”
她就为这点事生气?以前我也常有忘记留言的时候,好象她从没怪过我啊,可能是我这次离开太久了吧。于是我说:“老婆,对不起啊,我朋友出了点事,我陪了他几天,不过我天天在想着你!”
雪儿还是不肯放过我:“想我?假话!我猜你一定想哪个漂亮的MM去了吧?”
倒,想不到雪儿居然神机妙算,不过我可不敢承认,雪儿要是醋意大发将我的通行证作废了的话,我就只有流落街头了。我忙说:“真的,我没有想别人,就只有想着你!”
雪儿又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上线?”
一提起这事我便头痛,说:“我现在是麻烦事一大堆,老婆,我该怎么办?”
雪儿听我说得严重,马上说道:“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于是我将公司中多出订单的事讲给雪儿听了,最后说:“钱现在是解决了,但是场地,工人训练问题不解决的话可能还是赶不出货,时间太紧了。”
雪儿想了想,说:“你不会把订单给别的厂做吗?这样不就解决了?”
我回答她:“要是能这样就好了,做我们这行的,一个订单最少都有几十万条灯,交货时根本无法一条条去检查,一般客户方都会派了人员跟踪生产,给别人做还是与做不完订单一样,客户见我们骗他,以后只会更不相信我们公司。”
雪儿说:“那怎么办?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叹口气:“只有尽力而为了。”
雪儿柔声说:“对不起啊,六道,我真没用,帮不了你。”
我也用上温柔的表情说:“傻瓜,你对我公司什么事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想得出办法。”心里有些奇怪,怎么雪儿听到我是总经理居然没有一点惊讶,我想唯一的可能是雪儿的来头很大。
雪儿说:“反正是聊天,把你公司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我说:“遵命,老婆请洗耳恭听。”又将公司里的基本情况说了出来。
说完后,雪儿想了很久,突然问我:“你们那50几个分厂的生产能不能饱和?”
我说:“那哪能,他们那些兔崽子经常私自招工,总是跑到我面前来唱没有货做。”说到这儿,我脑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雪儿说:“我是这样想啊,不知道放分厂里生产算不算是你们公司里做的?”
我几乎想仰天大笑,飞快打字过去:“肯定算了,子公司与母公司是没有区别的,谢谢你提醒我啊老婆,你真是兰心蕙质!”
雪儿“嘻嘻”一笑:“我乱说的,碰巧罢了,你是当局者迷。”
我说:“是啊,以前从没有将原料和最后的检验放分厂做的历史,所以我从没向这方面去想,不过还有很多麻烦的地方,我明天再好好想想,应该没问题。”
雪儿很信任地说:“嗯,我相信你会办得很好的!”
系统:六道轮回轻轻地亲了雪舞一下,好深情呦……
雪儿白了我一眼,也还了我个emoto:
系统:雪舞对六道轮回大叫:“救命哪!救救我啊!狼来了!狼来了!救命啊!救命啊!”
倒,居然说我是狼,我正要对她还以颜色,就见一条蓝色的系统公告出现在了聊天面板上:各位玩家请注意,游戏系统将于7月23日早上八点正式升级,到时将正式开放婚姻系统,人族升仙系统,妖族成魔系统……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下卷 第一章 祸害遗千年
“妈妈,这儿有只小虫子。”
“小傻瓜,这是只蝴蝶,蝴蝶懂吗?你看它在花丛里飞舞,多开心啊,妈妈希望你以后每天也这样开开心心。”
“妈妈,这儿又有只蝴蝶。”
“小傻瓜,你又说错了,这是一只小鸟,你以后也会象这只小鸟一样,长大之后就会离开妈妈,去过自己的生活。”
“妈妈……我不要长大……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小傻瓜,不要哭,人都要长大的,以后妈妈会老去,然后死掉,你也要去赚钱养活自己,还要娶老婆。”
“妈妈,死是什么东西?老婆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真是个小笨蛋!尽只知道吃,死就是妈妈以后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老婆是你以后要用一生去呵护,去宠爱的人,她必须是你最爱的一个人。”
“不……妈妈,我不要你死……也不要老婆,我只要天天和妈妈在一起……”
“好了,好了,小戈乖,别哭哦,妈妈不死,永远和我的小傻瓜在一起,来,亲妈妈一个。”
“妈妈,爱是什么东西啊?”
“爱……爱是什么?小戈你问倒妈妈啦,爱是什么不能用嘴说出来,只能以后你自己用心去慢慢的感受。”
……
“来,喝了这杯酒之后咱们就是五兄弟了。”
“对,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就你们当吧。”
“你他妈的蛤蟆找死,罚酒三杯。”
“哎哟,别灌,老子自己喝,不就三杯酒嘛,小事!”
“你奶奶的还嘴硬,加罚三杯!”
……
“我爱你……要不你带我走吧!”
“别傻了。”
“我知道我身体已经脏了,配不上你,我……我不是想做你女朋友,让我做你情人吧。”
“这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交女朋友,也可以结婚,我……我绝对不打扰你,就让我做你情人,好吗?”
……
“楚戈……你会永远爱我吗?”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
系统:江湖虽大,知音难觅,雪舞深感友情之可贵,欲效古人,与你共结金兰之好!
系统:六道轮回、雪舞撮土为香,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绵的往事/化作一缕轻烟/已消失在远方/暖暖的午后/闪过一片片粉红的衣裳/谁也载不走那扇古老的窗/玲珑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时光/为何没能做个你盼望的新娘/淡淡相思都写在脸上/沉沉离别背在肩上/泪水流过脸庞/所有的话现在还是没有讲/看那青山荡漾在水上/看那晚霞吻着夕阳/我用一生的爱去寻找那一个家/今夜你在何方/转回头迎着你的笑颜/心事全都被你发现/梦里遥远的幸福它就在我的身旁……
……
头好痛,我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钧之重,怎么都不肯听我大脑的指挥,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我也仅仅只能让眼珠微微地转动了一圈,面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医生,快来,他醒了,我见到他的眼睛动了!”一个好象有点熟悉也很好听的女音突然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很浓的喜悦。
“我去叫医生!”这次是一个男人的说话,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远方渐渐而去
“我这是在哪?”我正在想这问题时,一支非常柔软温暖的手握在了我的手上,那如风吹碎玉一般动听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在我耳边再度柔柔地响起:“你……终于醒了,我……我真的好担心你!”
“她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又是谁?这是医院吗?我在这儿干什么?”我极力思索,想要弄明白这些问题,但一阵倦意袭来,我支撑不住,带着无数疑问,我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
这次我是被一阵说话声惊醒,我很感激这个说话的人,因为当时在梦境中,我正面对着一位哭泣着要从个高处跳下的女孩,我无法阻止她的行动,就在我悲伤地看着她要向下跳时,这声音的响起将我及时拉回了现实之中,使我不需要去承受那一刻所带给我的伤心欲绝。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好,通过我们这五天的治疗和观察,他一切都回复了正常,随时都有可能会醒过来。”这声音如此地说。
那位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好象依然有点不放心:“他一定会再醒来的对吗?他身体别的部位都没有什么问题吧?脑袋里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醒来是一定的,经过我们的详细检查,他身体别的部位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撞伤,绝对不会有问题,至于脑袋嘛……因为现代医学对神经的研究还不是很透彻,所以我们现在不敢做出什么具体的结论,一切要等病人醒来后才能知道。”
“那最坏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有多大可能?”
“嗯,最坏的可能是失忆,至于可能性就很难说了,这要看病人的神经受损情况和意志,如果是意志坚强的人,这可能性就要小,如果意志不坚强的话,譬如有的人要是想刻意去逃避什么,就算神经没有损伤也会在潜意识里让自己失忆。”
“啊,逃避!”
“林小姐,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哦,没什么,谢谢你了刘医生,以后还请你多费心。”
“他是你什么人?男朋友吗?”
“不是……”
“呵呵,你对朋友真好!对了,林小姐下午有空没有?”
“有啊,刘医生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想……请你去吃个晚餐。”
“真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哦,这样啊,要不要我帮你瞧瞧?”
“不用了,谢谢,可能是有点累,我在这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那好,我先出去了,拜拜。”
“拜拜。”
谈话就这样告一段落,然后那支细小温暖的手又握住了我的手掌,那位女孩轻轻地说:“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坚强?软弱?在我看来,你是个很矛盾的人,楚戈,不管你以前是个怎样的人,这次,请你一定要坚强!因为所有的困难是需要面对,而不是逃避所能解决的。”她停了停又说:“你听到我的话吗?千万不要失忆,你一定要记得我和磊磊啊!”
我听着女孩的话,只觉得心里一片温暖,但脑袋还真的让她给说糊涂了,我是谁,她又是谁?
……
我一定要见见她!于是我拼命地挣开了眼睛,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张虽然有点憔悴而又美丽清纯的脸,此时她正一脸柔情,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见我醒来,女孩愣了楞,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一抹红霞飞上了她秀丽的脸:“你醒了?你醒了!”女孩说这话时声音有点颤抖。
我看着她,心中柔情涌上,点了点头。
女孩想将手从我掌中抽出,而我却使劲抓住不让它走,女孩只挣扎了一下,可能怕弄痛了我,也就没再坚持,任她的手安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过了一会,女孩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我吗?知道我是谁吗?”说完,她的眼睛盯着我的嘴,一付很紧张的样子。
我想了想,有点困惑地回答她:“我感觉到你很亲切,好象在哪见过你,你是谁?”
女孩的脸一下变成雪一般的白:“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摇摇头,问她:“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怎么到了这儿?这又是什么地方?”
女孩的眼圈开始红了起来:“你真的失忆了?你别吓我啊!”
看她一脸惶急的样子,我终于不忍心骗她,柔声说:“箐儿,谢谢你照顾我,放心好了,我没有失去记忆。”
“你……你又骗我!”林箐猛的从我手中抽离了她的手,人也退开几步,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看着我。
又骗她?我什么时候骗过她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我真的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不过这件可以慢慢再想,现在的问题是先不能让林箐生气,于是我故意大叫了一声:“哎哟。”再做出个很痛苦的样子。
林箐见我这样子,马上走了近前,轻声说:“头很痛吗?我帮你揉揉。”
我心中大喜,本来只想林箐别生气,想不到的是还得到一个意外的奖赏。
感受着林箐的手在我额头上轻柔地揉着,那种舒适和荡人魂魄的滋味难以言表,别说我的头不痛,我想就算是真不舒服现在肯定也会她的轻抚下不药而愈。我忍不住又捉住林箐另一支空闲着的手,林箐微微一挣,见我眉毛一蹙,便任由我握着,只是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但这一眼,我看到藏在这怒意深处的却只是小小的怨尤,更多的是一种无尽的欣喜。
我说:“箐儿,听那医生说我是昏迷了五天对吗?”
林箐轻轻“嗯”了一声。
我问:“那你怎么会在医院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箐脸又有点红,直看得我心神荡漾:“那天你走了两个小时后,磊磊吵着要和你通电话,我……我只好打电话给你,是个医生接的,他说你撞车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幸好你的电话没坏,否则死在医院都没人知道。”
我感激地说:“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吧?多谢你了。”
林箐象是心情很好,狹促地说:“我先还怕你失忆,唉,谁知道是好人不长命,你这个祸害却怎么都不会有事,看来老话真是有道理。”
我笑着说:“你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啊,一撞车就会失忆。”又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过箐儿,我刚清醒时确实是有点糊涂,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你在我身边说的那些话,让我慢慢的又想起了从前。”
“真的?”林箐的眼中闪烁着的是片喜悦的光芒:“我有这么大的本领吗?”
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知道你有的,是不是?”
林箐垂下了头,过了会,她说:“对了,这几天我接到好几个电话找你,一个是你们兄弟中的丁剑鸿,他来时我遇见了,还有两位是女孩,一位姓胡,一位姓殷,她们来看你时我正好上幼儿园去了,没有碰上。”
一听到她们两人也知道我住院的事,我有点慌张,偷偷看了林箐一眼,林箐却神色如常。我才暗暗松了口气,林箐却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了句:“她们是你什么人?朋友吗?”
我呆了呆才回答:“不是,她们是我同事。”
说了这句话还没过一分钟,我便听到外面走廊里响起了一阵高跟鞋声,这声音我在公司里听得多了,因而无比的熟悉,来人正是公关部经理殷湘丽。
帖子: 3547
主题: 260
注册: 2004-6
下卷 第二章 5分钟的女朋友
林箐没有意识到脚步声是向我这个病房而来,仍然用她的纤纤小手在我额上轻轻地,温柔地按摩着。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紧张起来,倒并非怕了殷湘丽,也许是关心则乱,我是怕她看见林箐与我这似乎超出普通朋友界线的接触,会对林箐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同时也怕殷湘丽的到来,使林箐察觉出我与她关系的不正常。
为了林箐,我想我一定会割断和过去所有女人的荒唐纠缠,但是,我需要时间去处理这一切。
殷湘丽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里,林箐一见到来了生人,立即将手移开,另一只手也从我掌中抽出,从没有与男性这样亲密接触过的她此时脸上红彤彤的,说不尽的羞涩和扭捏。
殷湘丽看见林箐时呆了一呆,林箐这非凡的清纯美丽不光是男人见了要心动神摇,就连同性看到后都会耸然动容,只不过男人们是眼睛发亮的倾慕,而女人们则是神色暗淡的妒忌。虽然殷湘丽也是老狐狸好不容易从哪弄来的王牌,同样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但与林箐一比终究还是逊了一筹。在我见过的女人之中,容貌能与林箐一较高下的便只有小米与叶萍,但在我的感觉中,她们却少了点林箐这种飘逸出尘的气质。真不知道林箐这种气质是在种什么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在这可以说是尴尬的时候,我竟无由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林箐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向殷湘丽微笑说:“请坐,你是楚戈的同事吧?”
我急忙向殷湘丽使了个我能做出的最严厉眼色,示意她不许在林箐面前胡说,因为女人吃起醋来是不可理喻的,而且殷湘丽自从知道我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她去拿订单后,就不再象以前那样怕我。
殷湘丽这才发现我苏醒了,忙走近我身边说:“你终于醒了?没什么事吧?我好担心你,晚上连觉也睡不着。”
我口里说:“没什么事了,我想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一边又向殷湘丽大使眼色。
殷湘丽没有理会我,也没有回答林箐,将手中带来的花插进了病床边桌上的花瓶里后才反问了林箐一句:“你是他什么人?”
我和林箐都是一愣,听到殷湘丽的这句问话,我没再去注意她话中的火药味已浓得一触及发,而是紧张地看着林箐,通过林箐刚才对我的柔情似水,现在我已感觉出她应该有些喜欢我,但是她会怎样的回答这问题?
林箐没想到殷湘丽这样没有礼貌,但她刚才与我手握着手,又帮我按摩的事全被殷湘丽瞧在眼里,想抵赖都不可能,所以停了停后,林箐终于红着脸回答:“他……他应该算是我男朋友。”
“箐儿!”我一听这话高兴得大叫,挣扎着便想从床上爬起来,我想,我他妈的这是中了福利彩票特等奖,不,应该是中了全世界所有的彩票大奖,尽管这样形容还是委屈了我心爱的箐儿,但财迷如我,只能有这么一点不算丰富的联想了,不过,拿这所有的奖金来换箐儿我会毫不迟疑,但让我拿箐儿去换这些钱的话,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答应。
林箐见我乱动着想起床,急忙上前按住了我,吐气如兰地娇嗔道:“你不想活了吗?快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否则……我们分手。”林箐这最后一句话说得象是蚊子叫,脸上红晕似霞,娇羞无限,但眉宇间却也满是开心欢喜。
看到一直都很矜持的林箐连有外人在都不顾忌,就这般对我真情流露,我开始有点感激这场本该要诅咒的车祸,若不发生这样的事,现在我已放弃了追她,永远也不可能有这两心如一的时候,只要林箐能永远待我一如今天,这样的车祸,我想再来个十次八次也不嫌多。
我又忍不住握住林箐的手。
这时殷湘丽说话了,她冷冷地对林箐说:“那我和胡姐不知道是他什么人?”
林箐先是有点莫名其妙地问:“胡姐?你们是她什么人?”但聪慧的她很快就觉得不对劲,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眸子中全是询问的意思。
我心中又惭又怒,惭是愧对林箐,怒是想要捏死殷湘丽,我眼光不敢与林箐对接,狠狠地盯着殷湘丽吼道:“你胡说什么?”
殷湘丽却不愠不火,淡淡地说:“几天前你还与我和胡姐在北京三个人一间房……”她带着点嘲笑地说:“楚总,你不是被撞失忆了吧?这么快就忘了?”
我只觉脑中“嗡”地巨响,心想完了,看来这本不该属于我的幸福终究还是把握不住,只是,为什么这变故要来临得这样快?那爱情之神为什么才刚让我进入天堂,立即又将抛我下了地狱?
我软弱无力地应了句“你胡说”后,再也没有别的话去诡辩,因为这是事实,在林箐面前我做不到将假话说得理直气壮。
殷湘丽乘胜追击:“要不要我打电话叫胡姐也来说说?”讲完,殷湘丽拿出了手机。
我垂头丧气地说:“不用了,你说的都是真话。”然后我转头看林箐,却大吃一惊,林箐的脸这时白得吓人,两排碎玉般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一条细细的血丝从她嘴角流出都未发觉,只是用种很伤心失望的眼神望着我。
林箐眼神的凄婉和灰心让我心痛如绞,我只说了句箐儿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箐凝视了我半响后,低低叹息了一声,轻轻对我说:“我一直以为自己聪明,以为我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好坏,但是我错了,人心太复杂,我能看见表面,却看不到内心,楚戈,你好好养伤吧。”说完,林箐从我掌中慢慢地抽离了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林箐一直没有象别的女孩那样流泪,但我真的能与她心有灵犀一样,却在此时感觉到她的悲伤已深渗入了骨里,而且还有对我彻底死心,恨铁不成钢的绝望,再加上一种绝对不会原谅我的决心。
眼看着林箐就要走出房门,我大叫了声:“箐儿。”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但一阵头晕又让我倒在了床上,只觉天旋地转。殷湘丽忙过来扶起我,我厌恶地一把推开了她,对林箐说:“箐儿,对不起。”
林箐看着我的样子,轻轻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我颓然倒在床上,心里是种倦极了的疲惫,只觉了无生趣。如果与林箐从没开始过或许我还不会这样伤痛,但得到之后立即又失去的打击让我怎么能够去承受?林箐,我这个一心想痛爱的女孩,在做了我不到五分钟的女朋友后,终于还是离我而去,我永远也不可能再得到她了。而且最让我感到悲伤的是我伤害了林箐,虽然她没流泪,但我知道那只是她在故做坚强,她此时或许心都碎了,第一次的真心付出,遇上的居然是个我这样的衣冠禽兽!
殷湘丽在我面前小声说:“对不起啊,楚戈,我也是为你好。”
他妈的,这也是为我好?我不想和她多废话,轻轻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殷湘丽满脸委屈:“我这样做也是万不得以,真的都是为了你,你相信我!”说着,两行泪从她眼中流了下来。
我突然想笑,真他奶奶的滑稽,我没哭,林箐没哭,这个惹事的罪魁祸首倒是哭了起来。我闭上眼不再理她。
殷湘丽说:“我和胡姐是同时到医院来的,她在外面遇上个朋友,我想马上见到你才先进来了,如果她见到那位小姐,一定会将你的事捅给董事长知道,在北京她就警告过你。” 殷湘丽又说:“我怕你会出事,只好用这办法先将那小姐气走,我想反正以你的本领三两下又能骗她原谅你,谁知道你……”说到这,殷湘丽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胡晓琳走进了病房,她一见殷湘丽居然在哭,以为是我出了什么事,待见到我好好的躺在床上时,而且居然醒了过来,便不再理会殷湘丽,快步走到病床边坐下,不停地问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哪不舒服等等。
我这时头晕脑涨,随口对她敷衍了事,心中只是牵挂着林箐受到这伤害会怎么样,我最怕的是她在受到这打击之后只顾伤心,而不去注意街上来来往往多如牛毛的汽车。
胡晓琳见我没精打彩的样子,不敢让我太累,说:“你安心在这养伤吧,对啦,北京那边的机械已经送到了,外发部急需要有人去处理在分厂开工这些事,你看谁最合适?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不过整个外发部好象没什么人才。”
我强打起精神,指了指殷湘丽:“你去对老头子说一声吧,她的公关部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外发部经理由她担任最好,能力绝对没问题,我再与那些分厂老板通通电话,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
殷湘丽听我居然提她做外发部经理,连哭都忘记了,说:“我只怕做不好,不过你养伤期间我可以帮你管管,你出院后还是自己来做吧。”
我摇摇头:“这外发部经理我不想做下去了,你的能力足够担任有余。”
殷湘丽听了后也就不再推辞,说:“那好,我一定会尽力去管好,不会给你丢脸的。”
胡晓琳神色间似乎有点勉强,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道:“行,就听你的意见,我待会便向老头子汇报。”又转头对殷湘丽笑着说:“恭喜你啦。”
殷湘丽娇笑着说:“胡姐你别取笑我了,还不是全凭你和楚戈帮我才行。”
这也是事实,在公司里,现在我与胡晓琳做出的决定,效力几乎等同于老头子亲自发了话,只要是我们上报的事情,老头子没有不会同意的。
耳中听到殷湘丽的笑声,我只觉十分的难受,于是说:“你们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胡晓琳说:“啊,我们倒忘了你才醒来,对了,前天帮你接电话的看护呢?就是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否则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你?”
原来她把林箐当成是看护了,我也没解释,不耐烦地说:“我用不着人照顾,你们快走吧。”
胡晓琳自从北京回来后,对我的态度便变了很多,不再象以前那样颐指气使,话语神色间已隐隐对我有种唯命自从的温顺。她这时听我说完,不高兴的神气只在脸上略显即逝,柔声说:“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你觉得哪有不舒服要立即按床头的铃,知道了吗?”
我无言地点点头,对胡晓琳的真心关切,心里不由的感动。
胡晓琳又关照了我几句后,拉着殷湘丽走了出去,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里,我这才吁了口气,感觉那股压抑稍许放松。我马上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拨通了丁剑鸿的电话。 丁剑鸿听到我的声音后愣了愣才说:“我正在路上要来看你,好你个蛤蟆,这么快就没事了,看来是林箐照顾得你太好了。”又放低声音说:“那天我与她聊了很久,看来这小丫头挺关心你的,你小子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
听着丁剑鸿的话,我却只感悲哀,说:“你先不要来医院,帮我去做件事情,你去磊磊幼儿园看林箐在不在那,如果不在的话你就去这看看……”我告诉了他林箐家里的地址,说:“你去看了后马上打电话来告诉我,要快!”
丁剑鸿说:“好,你又想搞什么?”
我叹口气,对丁剑鸿说:“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对你说,先别废话了,快帮我去瞧瞧吧。” 说完后,我挂了电话。
这时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见我便说:“咦,你怎么就醒了啊?”又四处看看:“箐姐呢?”
我问:“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林箐?”
女孩回答:“我是箐姐给你请的特护啊,你在昏迷中肯定不认识我了。”她“嘻嘻”一笑:“不过箐姐人真好,她一来就让我回去休息,每天她都是白天也来,晚上也来,还带着个小孩子,在这一陪你就到差不多要到零点……”这女孩的话很多:“那小孩子困了,箐姐便把他与你睡在一起,还给你们唱摇篮曲呢,要不是听箐姐说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
箐儿!听着女孩的话,我只觉心里切切的疼痛,这痛,在我身体里呼啸汹涌,越聚越大,愈来愈强,最后如翻江倒海一样膨胀得几乎就要破体而出!